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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拼命地给容成业使眼色。容成业倒是坦荡,“不知。”穆谦一努嘴,“行,那每人再记二十军棍。”
“容三你他妈是不是傻啊!”谢淳听到这话,忍不住对容成业破口大骂。
穆谦一瞪眼,谢淳一缩脖子,怂了。
“说说吧,到底什么事?”穆谦这会子那点困意已经全没了,索性往椅背上一靠,饶有兴致地拿捏着两个少年,“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那就再加二十。”
“殿下你怎么这样!”谢淳眼见着要急眼。
容成业一把拦住谢淳,“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谢淳毫不犹豫,“你起的头,你先。”
容成业点了点头,“那你们先出去。”
谢淳将他那双本就不小的大眼睛瞪得更圆了,伸出手指不可置信般指着自己,“小爷冒着这么大风险陪你跑来,你要小爷出去?”
“你不是自己也有话要跟殿下说么?”容成业一脸坦荡。
穆谦见状,朝着赵卫使了个眼色,赵卫会意,在谢淳暴走之前,将人连拖带拽地拉出了营帐,留下谢淳的一句哀嚎还在帐中回荡:“容成业——你不仗义——”
大帐中徒留穆谦和容成业两人,穆谦指了指旁边的行军椅,“有话坐下说。”
容成业摇了摇头,然后开始脱外袍。
要是从前的穆谦,见状肯定得跳起来阻止,可如今他早已不是从前的愣头青,做事已经独具章法,更有成熟男人的魄力,他蹙着眉看着容成业的动作,猜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容成业没有让穆谦久等,脱下外袍后,撕开内衬,从中翻出了两块明黄缎,看了看内容,取出一块道:
“殿下,先帝曾有遗命,命臣务必寻得殿下,当面宣读一份圣旨,若殿下有意,则宣读另一份,殿下须得将两份遗诏同时接下,否则就当臣从未来过。”
穆谦瞬间蹙起了眉头,他知道容成业得先帝器重,没想到连遗诏都给了他,“念。”
“皇六子穆谦上承天命,敏而刚毅,功著德隆,民怀德畏威,着继承大统,钦此。”
这从天而降的馅饼,若是砸在旁人脑袋上,肯定要高兴疯了,可穆谦此刻却高兴不起来,他深深吸一口气,确保自己没有幻听,然后抿着唇一言不发。他在圣旨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这老头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容成业仔细打量着穆谦,他没想到在滔天权势唾手可得的局面下,穆谦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面上连半分喜色都见不到,他只得拿出另一块黄卷,试探性问道:
“殿下,可要念下一封?”
下一封?穆谦将方才容成业的话在脑中过了一遍,约摸着明白了先帝的意思,是否要皇位?若是要,那得再答应一件事!穆谦琢磨了半晌,也没想到能有什么是让先帝到死都放不下的。
“殿下?”容成业见穆谦陷入沉思,忍不住出言提醒,“可以听了下一封再做决断的。”
穆谦回过神来,朝着容成业点了点头。
容成业轻轻咬了咬下唇,然后叹了口气,才道:“登州黎氏子黎豫心怀叵测、以庶代宗,着赐死,钦此。”
“什么?”穆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即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容成业跟前,一把夺过黄卷,自己瞧起来。
那黄卷上乃是先帝亲笔,与容成业所念一字不差!穆谦看后不由得将黄卷拍在了几案上,“先帝到死都放不下的,竟然是一个无官无职的黎豫,简直荒谬!”
容成业不敢接话,低下头不敢看穆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