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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击, 不知过了多久, 已经累得有点睁不开眼了, 恍恍惚惚之际,不远处传来正初一惊一乍的声音:“殿下, 快醒醒!先生要被带走了!”正初一手撕扯着抱着黎豫的郭晔,一边扯着嗓子朝院中的穆谦大喊。
穆谦猛地惊醒,三步并作两步向前追去,终于在前院将人拦住, 穆谦指着被打横抱着尚在昏迷中的黎豫道:
“郭大哥, 你这是做什么?他还生死未卜!”
郭晔冷冷一笑, “晋王殿下就莫要惺惺作态了, 这半日功夫, 本帅已把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你明知他命不久矣, 还让他等了一百一十八日, 你明知他爱清誉胜过性命, 你还让他登台受你折辱, 你明知他对你痴心一片, 你还事事磋磨,你如今有什么脸面留人?”
郭晔说着, 拿胳膊肘撞开穆谦,向着停在府门外的马车走去。
跟在后面的智慧道长看了一眼穆谦, 神情惋惜的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般摇了摇头。
有什么脸面留人?一句话把穆谦打懵了,是啊,他因着误会这样对待黎豫,他有什么脸面留人?可是,郭晔的话,他为何有些听不懂?
不过,眼下穆谦顾不上想这么多,他本能地朝着府内大喊一声,“银粟!喊上老赵带边防军过来,无论如何拦下大帅!”
喊完后片刻不停歇地冲出府去,拦在了郭晔的马车前,“郭大哥,把话说清楚再走,什么一百一十八日?什么折辱?”
郭晔冷哼一声,不愿再费口舌,“穆谦,本帅从前是瞎了眼,相信你会善待他,才纵着他胡闹,可是你竟把他逼到想不开,今日无论如何本帅也不会再把人留给你!”
郭晔话里话外都把黎豫划到自己人范畴,惹得穆谦有些不高兴,脾气登时上来了,“什么叫留给本王?你跟他才认识多久,本王跟他是上过战场过命的交情!郭晔,你要是跟本王耍浑的,本王也不惯着你,今日你要走,本王客客气气送你走,来日你再来北境,本王也当你是客,但是想带阿豫走,门都没有!”
穆谦说着,一挥手就让王府的亲卫等人将郭晔团团围住,从前他错得太过,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人离开了。
郭晔的亲兵登时也利刃出鞘,警惕地护在马车周围,做好随时短兵相接的准备。
郭晔绿林出身,又久经沙场,手下有三十万雄兵,从不将权贵放在眼里,从前高看穆谦一眼,也只是因他们曾经战场相逢,抛开战场的光环,穆谦在郭晔眼里就是个乳臭未干的纨绔子弟。郭晔直接将人安置在马车上,然后掀开车帘,恭恭敬敬地将智慧道长请上了车,这才不屑地扫了一圈晋王府的亲兵。
“你真以为本帅忌惮你的亲王爵位和北境边防军这群乌合之众么?没有阿豫,你算个什么东西?”
“郭大帅,你这话就难听了吧。”正初自幼跟随穆谦,又没规矩惯了,哪里能听得这种话,当即出言回怼。
郭晔摆起谱来,不屑应付正初一个小厮,只从怀中掏出一物,然后抛了过去。
穆谦伸手接过,定睛一看,乃是他从前耍帅时常用的那把象牙骨扇,上头还挂着当年黎豫送他的玉坠子。不过,没等穆谦感受失而复得的欣喜,立马就被郭晔接下来的话打击了个透心凉。
“你北境军粮告急那次,并不是什么本帅仗义出手,粮食从不出西境,这是本帅给西境立下的规矩,当初要不是见到了阿豫的坠子,你以为本帅凭什么支援于你?”
穆谦终于意识到方才郭晔宣誓主权的话并非妄言,他和黎豫之间的确交情匪浅,“大帅这话什么意思?”
郭晔这次是要铁了心把黎豫接回去,索性也不再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