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荧鸓(3/3)
晏病睢一口气没提上来,口齿打架,谢临风却单手接住飞来的发光馒头,道:“你愣什么,我在说它。”
晏病睢:“……”
谢临风将馒头拿远,笑说:“你好亮,可否缓缓灯,这样我如何看得清你?”
馒头听懂了,呆在手掌里熄灯,亮光逐渐消弭,似要灭掉。谢临风拿近一看,手里正呆呆打坐着一只阔面飞鼠,双耳微垂,羽翼似鹰,五彩斑斓。
“你这圆眼如黑棋,炯炯有神,却天生垮着嘴角,像是日日受欺负,夜夜不开心似的。”谢临风又明了,说,“此‘鸓’非彼‘累’,是因我认错你名儿的缘故吗?”
荧鸓停止打坐,朝前一扑翅。谢临风面门受风,笑到半途忽然神色微凛,这一扇可不得了,直接把周围空间扇来迅猛褪去!
谢临风一把扶住围成符阵的棺木:“这又是什么情况?!”
晏病睢也稳住身形:“它拉我们入魇!”
好死不死,夏睿识昏了半晌,竟在此刻诈尸回魂,连滚带爬跑过来,抱住谢临风双腿,谢临风心力交瘁:“你如何,不许叫!”
夏睿识只呆滞坐着,意外地安静。
不出片刻,空旷的乱石窟被满世界雪白顶替,红衣翻卷,猎猎作响,咆哮的风雪中洇入绵长吟诵的咒语。
谢、晏二人扶木站稳,再一眨眼,手中便不再是直立的木桩,而是几颗发黑的头骨!
头骨之下,一团烈火正熊熊燃烧。谢临风手掌灼烫,猛地撤手,只见他们三人此刻正被人圈包围,身前是裹皮草、戴傩面的祭司,青面獠牙,正持剑舞蹈。
身后则是铃鼓祭台,手臂粗的香柱在凛冬寒风中蔓延着火星,高台上正煮着一锅滚滚沸水。
风呼啸,水沸腾,铃鼓响,鬼语唱,这竟是在举行一场祭祀。
三人定了会儿身形,发现无人留意他们,谢临风道:“他们应是看不见我们。”
晏病睢说:“这是何处?”
谢临风道:“问我?”
“问他。”晏病睢说,“夏公子,这是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