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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不出来。活人之魇和亡人之魇最不同的是,亡人魇境只能回溯过往,而活人尚有意识篡改魇境,魇境中的场景延伸向未来,最棘手的是,活人开魇是靠献祭自身,因此整座魇境等同于这个人,可控性太强了。
花侑若要索求冰晶,须得知道冰晶究竟是在祝衫清体内,还是在这方魇境的某处角落里。
——看到这,临枫察觉到晏安的某些顾虑,心说:“母神时期有处乱葬城,是当年古族剿灭疫鬼和邪祟的集中之地,后来尘世太平,古神便销毁了那块地,但邪祟之气却伴随岁月而积赞,导致此处一隅天象有异,气候无常,于是主神炼化出了些许冰晶,常年对抗秽气,平衡气象。后世凡人争夺土地,流民迁徙无处可去,只好在此处落脚。直至战火遍地,逃难聚集的难民越来越多,从无国便建立起来了,冰晶也就成了镇国之物。”
“既然已经说到这里。”晏安有些费解,“听闻你的意思,冰晶并非只有一片,遗失了再替换一片不就好了。你和妩净神这样大动干戈是为了什么?”
临枫说:“不错。替换容易,可殿下不知,冰晶镇邪,靠的并非神力压制,而是邪镇邪,因此冰晶中含有比邪祟更加污秽的力量,若落入邪道手里,恐被利用而招致祸端。”
晏安“嗯”了声,又听临枫问:“你适才说‘既然’,那你原本想问的是什么?”
晏安思忖片刻,道:“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想问了,为什么同在魇境,妩净神能与祝衫清相互感知,而你我却仍在不可视听的限制里。”
晏安犹疑了须臾,因为某个想法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
“很简单。无非两种情况罢了。第一种,有人开了活魇,因此他们之间可以相互接触。第二种,妩净神陨落,花侑死了,所以我们观看的是亡人的过往。但很显然是第三种……”临枫波澜不惊,“也就是前两种推测同时发生,我们现在处于亡人魇境之中,而眼前所见的不过是亡人身前经历过的一场活魇。”
晏安也正是想到了这种可能,才会难以相信:“……所以千月镇很可能不在魇外,它本身就是妩净神的活魇之相!若是这样,那妩净神竟是同时开了多层魇境!”
“绕死了。”临枫声音毫无起伏,仿佛只是在闲聊一件不感兴趣的家常:“不必管那么多,无论哪一种,我们的最终目的都是冰晶下落。妩净神的陨落总得起点作用,白白送死很丢脸,六亲不认的‘无敬’之称可不白来,你看他的表情。”
晏安摇头:“我看不明白。甜茶不好喝?”
那头的花侑尝了一口加糖茶水,神情凝重。他支着头,毫无生气地说些不着四六的荒诞故事,逗得祝衫清莞尔,但花侑本人却并没有很感兴趣的样子。
“何止呢。”临枫笑道,“他肯定是在琢磨,自己如今这样柔弱,该如何杀掉祝衫清。”
如临枫所说,花侑眼下正在思量这事儿。
这冰晶与祝衫清融成一体,它力量玄乎不定,想来正和祝衫清维持魇境的力量有关,若要等冰晶不知哪日才显性,还不如快刀斩乱麻,把祝衫清本体直接杀了,将冰晶从她体内手动剥离出来。
此法虽残忍,但效率极高。
花侑没那么多耐心。
可问题来了,如今的他根本杀不了祝衫清!遇归和他两败俱伤,打对方时都不要命,导致他不仅连隐藏蛇尾的力量都不够,更遑论杀一个吃妖成瘾的神族弟子了!
正想着,祝衫清收了茶盏,问:“心情不好?”
她实在敏锐,几次都能察觉出花侑的心绪有异。
花侑拉回思绪,说:“也没有,只是在重新想名字,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