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扼制手抖:“后来我决意魂飞魄散,随他们十一个一同消亡。可是我太不放心了!那些家伙拼命让我留存,要我去阻遏她,救她!可是凭什么啊,我明明是最小的那个,为什么它们全都死了,却偏要将我留下!”花侑靠在门上,单手点着自己的额角,精神不济,像是并没有在听。
“你真是奇葩。”花侑嗤笑,“第一次遇你,你想死,第二次遇你,你还是想死。”
谢月听后也不懊:“……总之后面我就化成厉鬼啦!我本领不赖,没过多久就修得鬼体。我原本以为当面解开她的心结,事情就算尘埃落定。可真当我出现在她跟前的时候,她却突然发了疯病,十分惶恐,嘴上让我‘滚’,手里立马就把我封印了!好没良心,仿佛我阴魂不散,故意纠缠她似的!”
花侑道:“那岂不正好?说不通,斩不断,不如杀了她!”
“没错,而我本该得手,我差点就得手了!谁他爹的知道忽然有个叫遇归的瘟神闯进来,蛊惑了她,给了她邪力!”谢月流露出痛色,“明明就我差一点……总是差一点,我就能去和大家团聚了!可我最后却被她封印在这里,成了座房子。哦,你这几日就住在我的腹中。”
花侑“咦”了声。
谢月哼道:“后来我才明白,遇归这个狗屎、烂货、杂种!竟然比我更先缠上她!”
花侑缄默,他置身事外,并不愿花心思在局中人的故事里。默然间,谢月却骤然矮了一截。
花侑挑眉,瞧见谢月的双腿猝然陷进地里,正在被寸寸吞噬。
谢月早有所料,她颇为遗憾,叹声道:“妩净神,我知晓你来,废了好大力气才得以现身见你一面。若时间充裕,我还想多说些,可你瞧见了……”
“哦?”花侑闻言,重点却在别的:“这么说来,是在告诉我,我此刻最好还是不要摄取你的力量了?”
“我之力量不过杯水车薪。”谢月的半截身子已被吞没,她越说越快:“我来之前,已将纸人与祝衫清的连系转移给了你,你能听懂她操控的花藤术,我……算了!总之,拜托你了,妩净神!”
花侑冷然瞧着谢月被蚕食泯灭,而后与这座房间化为一体。他波澜无惊,转而躺上床歇息,闭目养神。
四周倏忽变得空落落的,他就这样等啊等,一直到后半夜,才蓦然听见祝衫清的屋子传来剑落地的声音。
花侑睁眼:今夜杀了几只纸人,也不知道她察觉没有。
花侑虽这样想,却少有忧虑。
兴许是因为祝衫清心力交瘁,无暇清点;又兴许是这些纸人没有灵,也没有丹,除了画得丑能吓路人以外,没有任何本领,祝衫清当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于是接下来几日,祝衫清总是在每夜的固定时刻出门巡山,花侑便会趁此时机,将院中的纸人全部销毁吞噬。
可纸人虽不起眼,却会在数目上体现显著。花侑将院内的纸人杀了大半,怕祝衫清瞧出端倪。他想起谢月的话,于是将纸人身上的咒法原封不动地搬到自己身上。
祝衫清唤纸人,便同样也能唤他。在下一批纸人造出前,花侑勉为其难,做了个滥竽充数的。
然而单单靠吸取这些纸傀儡的力量远远不够,遇归擅长魇境操控与幻化,在压制他的同时,也在助长祝衫清的邪力。正当花侑犯愁之际,终于,他等到了祝衫清最虚弱的时刻。
这晚,他如寻常一般,听到祝衫清用了花藤语,意思是叫纸人端些冷水进来擦脸。
纸人怕水也怕火,寻常时刻,这些杂活都是她亲力亲为。但今天她实在没力气了。
花侑学着纸人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