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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什么?”花侑瞠目结舌。正骇然忘语间, 一捆腕粗的麻绳已经栓在了他的身上。纸人摇摇摆摆,将他裹束着抬到了牛背上。
花侑在颠簸中后仰瞧人。
祝衫清立在田间,盯着地上那瘫泥水和血水的混合物发呆。
纸人驱策黄牛, 一路风驰电掣。花侑被颠得眼昏花, 胃倒腾。一句“劳驾,我想吐”悬在齿边,还没开口,他就被粗鲁地卸下牛背, 紧接着又被当作麻袋抬进黑过道, 扔到了暗屋里。
“搞错了!”花侑手脚并用, 从床上爬起,喊道, “你家主人说过要赶我走的!等会儿!”
“不等不等!”纸人站在门口,齐齐摆头,“主人说你有病, 任你出去恐天下大乱!你就在此好好面壁一月吧!”
纸人合力将门摔上, 花侑紧随其后, 蛮横破门,岂料手指刚一触门, 他登时被咒力弹飞,撞回了床上!
花侑摊面躺在床, 心若槁木。他冥思苦想, 苦思冥想……那片冰晶宛然在手, 昭示着先前发生的一切并非他的臆想, 他没病!
然而他这头还在静心盘算, 临枫那边却并不太平。一阵雪浪卷过,两个人都被苍白迷了眼。
腾天的水泡“咕噜咕噜”上浮, 再睁眼时万象已经退化成苍茫。这里像是一处永夜之地——雨声无尽长夜中,落雨正在下。前方有座恢弘气派的宫殿,可怪就怪在,这宫殿华美富丽,却寒气四溢,竟是寒冰雕琢而成的!
“君皇”二字将眼球引向宫殿王座上的那个人。他瞧上去年纪不大,生得葳蕤俊雅,额前悬着颗水滴状的蓝晶石,更加彰显他气质出众。
“君皇。”王座旁的侍卫见他出神,又提醒了一遍,“殿宇内有寒咒袭心,若再不杀他,恐怕就要冻死了!”
然而拉回君皇神志的并非是侍卫的告知,而是下方罪囚的嗤笑。
罪囚被万千白傀丝吊高手臂,他赤|裸的胸背上血痕密布,痂口之上全是凝结的冰霜。但他对自己此刻的处境没有半点觉悟,笑说:“是啊,冻心就死。但杀人很难吗?过时不候哦。”
然而就在罪囚说到“过时不候”四字的时候,那傀丝骤然收紧,勒进罪囚的臂膀,血瞬间淋漓地滴了满地。
君皇冷视他:“胡言乱语,我就撕烂你的嘴!”
“听错也怪我?对不起好吗。”罪囚不恼,立马又笑出声来,“你关我那么久,日日都说要杀我。既然那么恨我,怎么只舍得动用皮毛手段?小临……”
君皇说:“现在就给我撕烂他的嘴!”
侍卫听令动作,怎料才上前一步就被怪力撕成两半,倒在罪囚跟前。
罪囚熟视无睹:“……你我相伴数年,我最了解你的脾性。”
“‘我的’?我那些所谓的脾性、记忆、思想……”君皇冷然道,“化鹤,你无时无刻都在提醒我,我的命是你的,心也是你的。”
此言一出,宫殿内静立的诸多侍卫和臣仆霎时垂颅,呆若木鸡。
冷不防地,化鹤问:“都是我的吗?”
那傀丝骤然收紧,全然绞进化鹤的肉里。君皇说:“该死的混账!你分明懂我意思!”
“什么意思呢?不能曲解吗?可若我偏要曲解呢?”化鹤耐心道,“你要的回答,我现在给你好吗?”
君皇掷声说:“住口、住口!混账化鹤!我要的不是这个回答!你、你放肆!”
他实在可怜,几句话就被化鹤逼至绝路。
这些臣子们又哪里能想到,君皇平日里含明隐迹,不怒自威,大伙儿都怕惯了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