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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鹤还要追问“你是如何逃开的”,脸上却忽然有些潮,他怔愣道:“你哭什么?”临予也怔:“什么?”
他难以置信地抹脸,旋即露出一副琢磨不透的神情。
化鹤牵开他的袖子,不解其意:“你恨我,才不会哭。难道是伤着了?我瞧瞧——”
临予将他按住:“我既是你造的傀儡,为何流泪你该最明白。倒是你这一身自作自受的伤,那虽是活人,但已经被疫鬼寄生,早不成人了,怎么不杀?”
原来适才临予赶来之时,正好瞧见化鹤被受疫鬼附体之人开膛破肚,这人也是有病,将疫鬼引出那人身体后才痛下杀手。
不过这“杀手”下在化鹤自己身上,因为受他可以引诱,疫鬼将寄生目标转移到了他的躯体。
化鹤“咦”了声,说:“竟有这种蠢事?我怎么不记得。想是见到你,光顾着忧愁去了。”
临予一噎:“我是什么扫把星吗?”
化鹤一本正经道:“不是扫把星,是弑神者。你心中那么恨我,此番前来,不就是来杀我的?”
“……你有病?”临予觉得真心喂了狗,险些没按捺住拆光化鹤身上所有的绷带,“活着讨厌,不如死了。”
这家伙也不扪心自问一下,身上的千万条口子是谁给他一处一处上好药的。
可临予哪里明白这是化鹤下的套。化鹤勾出了话,乘胜追击:“那好,你既自称傀儡,什么都不记得,干吗跟着我?你一身反骨,记恨受我掌控,如今怎么没多给我一刀?”
临予淡淡说:“多一刀也杀不死,何必费我力气呢?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过我都不记得了?”
终于说到这事儿了!他将话头一步步引到此,就是为了打探那未来之事。化鹤早些时候便生疑,临予虽为傀儡,内里却是有真灵存在的,既是真灵,化鹤就不可能完全操控他,以至于按照临予的心性,怎么会对他这么上心?
况且他俩其实没很熟?
化鹤“哦?”了声,有些期待:“那你能想起什么?”
临予沉思,尽力回想道:“很多。一条立有‘忘川’石碑的河,山巅烟雾的庙宇,破壳而出的小怪物……凤冠霞帔……红珠石……一个唱傩戏的茶肆,布局奇怪;还有一处冰窖般的黑屋子,时常有许多白衣人进出,在门口触碰墙壁屋子便亮起来,当是某种咒法……还有,裹尸布……太奇怪了……火,到处都是火……疫鬼过皇城……太多了,恐怕要说上三天三夜。”
果然都是些零零散散的碎片。
化鹤一时半会琢磨不出来这其中多少和自己有关,但这都不重要了,重点是“疫鬼过皇城”这一场景。
不过他转念一想,疫鬼猖獗,来日必有一场大战,这也是能预见的,所谓担忧三日后的事就是吃饱了没事干,化鹤想得头又疼起来:“你继续说。”
临予提醒道:“我没有说过得讲上三天三夜吗?”
“三天三夜怎么了?!”化鹤郁闷道,“我为了使你重生,可等了六千多个日夜!你,你竟然连三天三夜都不愿为我花?!”
他有些恼羞成怒,眼睛都红了,仿佛临予犯了全天下都不能原谅的大错似的。
“好好好”临予被他闹得头疼,叹了口气,只能依了他。
可别说三天三夜,这家伙三盏茶的时间都没撑到。临予垂眸,心中忿忿。
真是哪里来的泼皮无赖,分明就是为了骗他哄睡。
两人就这么百无聊赖地在这方山洞中度过了半月。
哦,不对,是那小傀儡无所事事,只日日忧心夜夜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