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22/37)
浸泡在一团模糊的力量之中,甚至在这股力量的冲刷下,他短暂地忘记了自己的姓名,直到他如雾一般神游到了一扇窗外。“我说错什么了?小镇里又不是只有我怀疑溪飞哥。”
嗯?
莫林被淡淡的雾色笼罩,被攫取的心神在这一刻泛起涟漪。
隔着一扇窗,里面的人似乎情绪更加激昂:“他难道能管所有人吗!而且你看莫森把我咬成什么样了!我的手快肿成馒头了!”
那不是你活该吗?
莫林几乎下意识地反驳。
周遭如纱的雾气开始由淡转浓, 窦勋性格怯弱, 对着自己的弟弟也强硬不起来, 他心疼地看着窦决的脸:“但这都是你先挑起的事。”
“我不管!我要莫森道歉!”
窦勋叹了口气, 隔着窗户望了外面一眼, 然后关上灯:“睡吧, 不早了,等明天起来再说。”
窦勋一走, 床上的人就烦躁地打滚, 嘴里不停嘀咕:“又不是我传出来的, 本来大家都这么想……谁!”
窦决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 他狐疑地直起身体, 重新打开灯,屋内空荡荡一片再无其他。
白雾抵靠在窗外,顺着缝隙缓缓渗进来, 刚才的声音是玻璃窗上绽出了肉眼不可察的细小裂痕。
莫林觉得这是梦,但对他而言无疑是一场恶心的梦, 他出现在窦决的面前,对方却仿佛没有看见他,惊疑后是松懈的喘息。
莫林阴翳的眼睛多了一丝其他的东西:你放松得太早了。
耳畔的絮絮声更加明显,仿佛在催促。
催促什么?
莫林稍有闲心静静聆听。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该死该死该死……就是现在,杀了他!
幽暗的红色在他纯净的眼底明明灭灭,莫林的“双手”在那道声音的催促下缓缓抬起。
雾气暗自缠绕在了窦决的喉间,莫林脸上的狞笑愈发夸张,喉咙也发出类似于蛇的嘶嘶声,他甚至为臆想中脖颈被扭断的清脆声而提前陷入兴奋。
还在犹豫什么?
声音又问。
【梦里怎么能只有这些恶心的人?】莫林呆呆地回答,眼睛的恶意开始被其他的情绪替代,【哥哥呢?】
窦决像是一只被人拧断翅膀,又从高处摔落的鸟雀,他的骨头仿佛一节一节的被粉碎,嘴里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哀切。莫林没有杀他的兴致,转而搜寻的动作却急切起来。
【我可怜的哥哥,除了他,还有谁在说你?】
【还有谁?】
他一户一户地挨着墙根、或者屈尊进入房间,像是幽魂一样探查每一个躲在暗处的敌人。
他们需要受到惩罚。
声音又在引诱他:严厉的惩罚,他们怎能污蔑一个如此完美的好人。
是的、是的……我可怜的哥哥,我完美的哥哥……莫林的眼睛都快要闪烁起泪光,随后因为莫溪飞被污蔑的刺痛变成了阴狠的狰狞。
声音是如此动听,饱含和他一样对他们的敌意:把他的舌头拔掉,这样他就不会再满嘴谎言。
莫林阴翳的双眼显出几分迟疑:他曾经说过我跟哥哥感情最好。
声音一噎,继续不断道:那她!她的眼睛里是多明显的不屑和讥讽,挖掉它们!
莫林陷入恍惚的甜蜜:她说我跟哥哥一看就是一家人。
声音遽然停止,白雾仿佛沸腾的水,不断翻滚、四散却又不死心地聚拢。
最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