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第一百二十五章 被和亲的蝴蝶翅膀扇到……(2/6)
大兵压境的消息传进京,休整在官栈里的范林译也被御麟卫连夜逮进宫,跪在御石阶上惶惶不知罪从天降,等从摔到他脸上的八百里急报中,看见凉王大军逼近并州,向他们讨要突震和凉使的字样时,脑子甚至没转过弯来,木愣愣的不解其意,甚至还反问陛下,“这是何意?”
人不见了找啊!跑他们这里要人闹哪样?他可是亲眼目送突震和凉使带兵离开的,甚至气不过要去追赶的武少帅都叫他喊回来了,怎地?这不成欲加之罪了?
范林译气死,指天发誓,说交割完毕那天,突震就还给了凉使,他站并州城门楼上,亲眼看到他们一起离开的,并州根本没出半个兵去杀他们,再说即使杀了他们,尸体呢?好几千人的尸体怎么也得堆成山了吧?那血怎么也得流成河了吧?还有马,总不能一起杀了吧?
栽赃,就是故意栽赃,凉王不讲诚信,明明已经承诺了许配贵女以示邦交和平之意,现在却翻脸不认,还用这样一看就漏洞百出的借口来打,简直不把大徵君威放眼里,打,让武大帅打他丫的。
范林译不知道皇帝许以和亲之言的真正用意,他只当是为了边境安稳,遣个贵女嫁过去只为示好,反正只要不嫁公主,他这个提议者就遭不到御史台参本,而刚巧,皇帝也是如此想的,只要嫁公主的提议不从他嘴里出,骂名也落不到他头上,虽说记名的公主也是公主,但其中的差距谁都懂,反对者不会太激烈,而他也不会顶上一个违背先太后懿旨的罪名,遭朝臣非议。
皇帝还是个要脸的皇帝,有些事他能做,但不许人当面说,比如明明对武缙越来越苛刻,却硬要让人觉得他是受朝中形势所迫,不得不对武缙起些让外人道的堤防之心,然后年久日深,这堤防之心就从演的,变成了真的如鲠在喉。
武大帅难受的点就在于,明明说好了演给江州豪族站在朝中的那些代表们看的,结果你演着演着就演成真的了,就这脑瓜子,你是怎么指望着,能从那些人手里夺权夺回你眼谗的金矿银矿?甚至为了配合你,我生生舍了个妹子嫁去江州,结果就这,就这?
就整一个人生生被皇帝整郁闷了,消极的连巡防都不上心,除了中军帐里的军务,其他两州只要不出事,他都懒得管,这才让凉州出了如此变故而不知。
范林译一问三不知,言语里直接把突震消失的事情扣成了凉王的诚信上,让本来打算将此事栽在武大帅身上的皇帝哑了声,瞪眼气不打一处的看着他,看着他指天发誓的说突震当天离开时的情形,无形中竟替武大帅开脱了嫌疑。
满朝被大军压境的消息震惊,纷纷疑惑事起原由,待听说人能平空消失找不见的事时,个个也是义愤填膺,认为就是凉王找由头开战来的,建议陛下发旨令武大帅开门迎战。
御座上的皇帝气的胸口发涨,下令开战,钱呢?粮草呢?武缙的催饷折子还压在他的案头,此时要他开门迎敌,饷银发不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甲胄重铸,张嘴全是钱,真是个个说的轻松,反正掏的不是你们的腰包。
范林译跪了一夜,身虚声弱,举着手有气无力,“陛下,臣有一言请奏。”
此时也顾不得提和亲之意,是否会遭弹核指骂了,保命要紧,范林译跪着膝行上前,从怀里掏出与伽纳签订的邦交协议,声震朝野,“凉王有意替其长孙乌崈图霆,求娶我朝贵女为阏氏,臣未敢自专,只实实记录了伽纳所请,如今凉王既说未见到其回返,想来也是不知我们双方签订了什么,臣请往北境再跑一趟,若能解此危困,也是我边境百姓之福,能免于战事之苦。”
既然说伽纳不见了,那他就不客气的将首提和亲之事栽他头上了,我只是个记录者,肯不肯的由你们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