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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丸地踏平摧毁,几乎不费半日功,然而,当一座灰白的,型似上古玄龟甲俯罩在四野荒原里时,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升上心头,他紧急将原本划定的逼城方案推翻,改三里扎营为十里地。接着他立刻将麾下斥候队长召了来,虎目瞪的溜圆,指着前方寂然如噬人兽的楼堡,厉声发问,“这是什么?你们探的什么玩意?这么重要的线索怎么敢隐瞒不报?”
那跪地的斥候队长满脸苦逼,声气被上首的丰伦将军震的几无,是硬着头皮解释道,“非是属下隐瞒,而是,而是属下们压根近不到这边来。”
凌湙既然意识到边城可能会被集火,当然要在城外做好准备,除了防御工事,他还令左右陇卫,以及郑高达、赵奔洪派兵截探哨,但有可疑,立抓不赦,宁可抓错不可放过。
如此一来,在各道口上,都被陇西府各卫派人提前蹲了点,瞅着不对劲的统统先抓了再说,侥幸从一个道口跑进圈里的,探明情况,欲转另一个道口出去,结果,依然会被守株待兔的抓了。
战事一起,城里城外的老百姓全都缩了,此时敢游荡在外的,十个有九个都有问题。
如此搜剿,没有人能靠近边城一十里处,整个陇西府就跟只口袋似的,进一个抓一个,他们能从行军痕迹上推测出兵将消失的方位,就已经付出了不少人力,损的探马斥候足有五十。
斥候队长也委屈,埋着头道,“因为损的手下超过了常规数,既便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边城,属下也以为,边城定然有鬼,这才报予将军知晓。”
丰伦将军沉默了,事实就在眼前,就算斥候们没探明实际情况,但方向是对的,且就眼前这堡楼规制,必然非一日之功,这肯定是有人故意阻滞了消息,竟丁点没外传到别个州。
他能在凉王帐领一军之职,基本军事素养非一般小将可比,在确定军情有人为隐瞒的情况后,便没急着用一开始规划的进军步骤,而是如两军对垒般,给予了眼前这个小城,如同并州、随州那样的进攻待遇。
战前叫阵!
这在边城的城防史薄上,是从未有过的尊重,便是陇西府,阵仗开始前,也只会得到一支响箭,然后管你应不应战,是立刻驾马冲城。
边城?需要尊重么?老子们的马踏过这个城楼,都是给它脸了,那大徵文士不是有个词形容这么个情况的?贵脚踏贱地,老子们在贵脚踏贱地。
前面那么多凉羌铁骑怎么就一个没跑出去呢?因为他们不勒马啊!纵马狂奔,等看到这座俯趴在大地上的灰白堡楼时,他们的马已经进了弓箭射程,再有镜窗相配合,死的脸带愕然惊诧。
丰伦将军派了他的前锋别泰,是个身量不高,却非常敦实能一个顶俩的大力者,连他手上的那柄重刃弯刀都是特制的,首发他出战,自然是想给里面的人一个下马威。
哼,别以为隐瞒了边城情势,就天真的以为,有能与我军铁骑一战的实力了,边城再盖成个乌龟壳,也改不了脚下的泥,是我军铁骑曾经任意践踏的污浊地。
老子打你不费劲。
幺鸡提着斩马刀,虎目瞪圆,直直与对面的丰伦对上了眼,当即就龇了牙狞出一抹凶样,可惜被脸上的面具挡的严严实实,只余两只眼睛凶光湛湛,对着十丈外的敌阵喷气。
他一动,背向他而面向城楼的别泰也动了,只见他缓缓又愕然的,将手中的弯刀提到眼前,那与斩马刀擦身而过的重型厚刃,从中间开始崩裂,就在他眼前啪叽下断成了两截。
幺鸡拨马回头,正与别泰也转回了身的样子对上,当即昂头挑了眉哈哈大笑,手指着别泰断了两截的弯刀道,“你输了。”
别泰哑然,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