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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人,翻身的成功率都高过,遇事就哭天抹泪,怨天尤人之辈。凌湙防她,却也敬佩她,至少,这老太太是他目前所遇之人中,性命最最顽强之辈,且永远知道自己的目标。
左姬燐替她检查过身体,在被虫上身折腾过两回后,她硬是凭着求生本能,抗过了蚁噬般药浴灌体,虽然元气未完全补充回来,可保养好了,再活个六七年没问题,而那个时候,凌家子该当能撑起门户了。
稚童与少年的区别,在于成丁之期,老太太硬挺着破败的身体,吊着命的等曾孙成丁,为的就是不让他受制于剩余长辈的辖制。
幼帝临朝,都有被外戚夺权的危险,放在手抱金砖的娃娃身上也一样,凌家那些剩余的女眷,和更偏远些的旁枝,完全有能力抢夺失怙失恃的孤儿家产,这是算计好一切的凌家两老,所不能容忍之事,故此,这老太太根本不敢死。
凌湙默默的喝干了一碗茶,见这老太太闭眼一副要睡着的样子,养气功夫真真到家,想来当年在府中当老封君时,也这样沉浸式的给小辈们立过规矩,那副盛景不用想,就知道有多威赫。
老封君的架势尤存,然而身周环境却今非昔比。
凌湙没功夫陪她耗,直接开门见山,“我要进京一趟。”
一句话,老太太立刻睁了眼,苍老的眼睛盯过来,一副等他继续说的模样,凌湙如她意道,“是时候去见见那个顶了我身份的孩子了,老太太,可有话要带?”
凌老太太长长的吸了口气,捻珠串的手迅速加快,一双老眼定定的望着凌湙,“条件?”
凌湙一声哼笑,点头,“老太太要永远这么识时务就好了。”
凌老太太板着脸,嘴唇阖动,“我也有条件。”
凌湙诧异挑眉,就听凌老太太道,“你把媛儿带进京,充个丫头,送到那个遗孤身边去。”
赵氏种了无相蛊,代替卫氏去了闵仁遗孤身边,可凌老太太仍觉得不保险,近日看着越来越水灵的凌媛,心里就又生了个想法。
青梅竹马相伴,不比假母子亲情更牢固?更何况,赵氏有父兄,她丈夫已无,对着凌家还能剩下几分真心?老太太越想越不保险,决定往那个孩子身边放一个真正的凌家女。
凌湙皱眉,心生厌恶,“老太太心里,为了那个孩子,可以牺牲一切?”送个女孩子,跟送个物什一样轻松,可她是不是忘了?凌媛可是她仅剩下的,唯一的孙辈之一。
“是,所有的凌家女,都该有自觉,为了家中仅存的男丁奉献,这就是她们此生的命,包括老身也一样,活着就是为了那个孩子。”凌老太太毫不犹豫的接口,倒堵的凌湙无话可说。
这是真做到了豁出一切,保家族命根的老太太,若非如此,凌湙也无法要挟到她,但凡她把自己看的重些,都不会受制于凌湙。
凌湙深吸一口气,“我需要文殊阁几位大人的详细信息。”
凌老太太捻着珠子,半晌方从身后的暗格里掏出一摞纸,递给凌湙道,“这是我前些时候默记下来的。”
受药浴蚁噬般折磨时,她以为自己要挺不过去了,便趁着手中有力,硬挺着身体将一些人的把柄录了下来,为的就是想着,万一要死了,可以用这些东西,跟凌湙打一打感情牌,好叫他继续两人之间门的约定。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死之所请,遵之念之,违信之人,寝食不安。
通过小一年的观察,老太太确信了凌湙的信用度,觉得自己若能把握好时机,未尝不能用“临终所托”,捕获凌湙的承诺。
边城一年的变化是巨大的,老太太平日也会往院外溜达,她非常清楚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