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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晏类祖肖父,对陈氏的孺慕及不上其对爱情的幻想,自娶妻一事上开始,便一直违逆陈氏意愿,到换子风波乍起,终让陈氏认清了,其与吴氏在他心中的分量,在长子不亲,次子不睦的悲痛里,陈氏抓着幼子如救命蝇一般,哪怕身边儿女环绕,也孤独的感觉身侧无依靠。凌湙与其说是她最钟爱的老儿子,不如说是她此生最后的慰藉,若无这个幺儿也罢了,守着宁府后宅,尊尊荣荣的过完余生,就算满堆的儿孙不亲,守着她的老封君位置,谁也不敢给她不痛快,可偏偏这个幺儿太本事了,小小年纪风云乍起的,令陈氏熄了火的望子成龙心态,死灰复燃,她失在长子身上的期望,又重燃在了幺子头上。
没有一个母亲,肯罔顾有上进心的孩儿,往高处攀爬的心愿,哪怕以身为石,只要孩儿有那个意愿,别说卖房典身,便是为之赴汤蹈火,也定要奔上前去助个一臂之力的,陈氏从盼着长子成才,到盼着次子耀目,最终得了个被众老大人忌惮的麒麟儿,自然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助之护之的。
宁家的男人或许只是对祖上曾有的荣光怀念遥想,陈氏却始终记得,宁家不仅出过国公,更出过皇后、太后,她的儿子总该有一个,能复刻祖上荣耀,延宁家百年基业的。
陈氏自豪又欣慰的看着凌湙,眼中透着毫无遮掩的骄傲。
看,这是我生的。
非是长子那样的绣花枕头,非是次子这样的赢瘦文弱,他单是坐在那里,便有了令人仰望之姿,折服之意,满身气势类先祖国公之态,端的好姿容,和风仪无匹。
悲痛过后,属于母亲的荣耀心,让陈氏一点点展了容光,眼角眉俏都透出了光彩,拉着凌湙的手来回摩搓,喜的嘴角勾出了笑纹,凑着眼盯着看,像欣赏自己最杰出的作品一样,边看边赞叹,“我儿这般姿容,将来可叫母亲替你找个什么样的媳妇才好作配?怎么办?母亲现在就觉得,这满天下就没有哪个女子,能配得上我儿了。”
说着还苦恼的拧了下眉,扒拉着自己认识的京中闺秀,咂摸着摇头晃脑,“她们一个个的,身份尊贵的太刁蛮,身份适中的太刻板,身份不够更不行,哎呀,都怪我儿太出色了,竟然母亲不知该从哪方面替你挑,若不然就多娶几个?听说江州那边也有许多出色的女子,我儿若喜欢,母亲也可为你择选一二……”
凌湙眼睁睁看着陈氏,一点点从沮丧悲伤里,伸出择媳的豪情壮志,与宁琅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后,忙制止了她的天马行空,“娘,儿还小呢!这个不着急,娘,您先歇一会儿,我跟哥旁边说会儿话。”
陈氏以为他要走,忙掀了锦被要下榻,叫凌湙一把摁住了宽慰,“我不走,娘放心。”
宁琅五味杂陈的看着凌湙,他知道母亲疼宠这个幺弟,没料竟这般依恋,与在他面前的表现全然不一,前有长兄引了父母无尽关爱,后有幺弟夺了母亲全副注意,好似中间门就没他什么事似的,哪怕他最近自觉与母亲亲近了不少,可凌湙一来,那种心与心的距离差就显现了出来,言行举止就能感受得出那种区别。
陈氏从未在他面前,现出这副浓厚的母子情,尤其那种失而复得的珍惜感,让同为人子的他心生失落,又好生羡慕。
凌湙坐到了陈氏触目可及的地方,与宁琅相对而望,半晌,才道,“谢谢哥,我在边城听说了你为我做的事,鸿儿信中都与我说了。”
宁琅哑然了半刻,收好配刀后,声带涩意,“是我这些年疏忽了家里,若然我能常在家中走动,那日便不会那样叫人轻易将你换走,母亲……母亲也不能这般悲痛,常常以泪洗面。”
凌湙望了眼紧张盯着他,生怕他一眨眼没了似的陈氏,淡淡笑了声,俱实以告,“我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