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渗透画壁的是更浓的爱慕,我可真是一语成谶,瞎给自己编排的狗血身世,竟以这种方式倒砸向自己。”他在家变之前,其实从未怀疑过自己身世,盖因他爹斩钉截铁的告诉他,他母亲卫氏是那画中人的胞妹,他该管那画上人叫舅舅,外甥像舅。
可怜他从落地起就没与卫氏多处过,便是远远的偷看一眼,也因隔的远而瞧不真切,若此,来到他身边的假货,才能安然的李代桃疆,叫他分不出真假来。
他渴望自己是父母情浓时的产物,哪怕编的故事逻辑不通,也在心里美滋滋的自我催眠,哄着自己是凌家最受宠的子嗣。
骗子,大骗子,都是骗子!
凌誉突然整个人都阴沉了下去,望着凌彦培也没了前刻的温和,而是一脸阴郁道,“凌家有我就够了,父亲派人那么严密的将我送出来,不就是指望着我能替凌家翻案,重振家门的么?为什么还会有个你?”
你来了,那我算什么?
算护身符,一颗罩着凌家生生不息的如意子。
棋子。
凌誉面目狰狞,扑腾着翻起身就要朝凌彦培扑去,然而离他最近的却是凌湙,他红着眼睛猛的就不管不顾的撞向凌湙,嘴里发了疯般的叫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揭穿事实?我问你身份,你就单说身份就是了,为何要一股脑的告诉我,告诉我的出生从一开始,就是被人算计着出来的?叫我更加认清自己,一直以来都是生活在欺骗当中,连最后的自我欺骗都没了根据,凌湙,我恨你,你不是要杀我么?来杀我啊!杀啊!”
凌湙瞬间就捕捉到了,先前隐隐感觉不对味的地方,是了,他估错了这个年纪孩子的心理承受力,他想让他认清自己的处境,却忘了他和自己的不同,他是个真小孩,而自己不是。
凌彦培惊恐的倒退两步,躲开了凌誉挥来的爪子,而凌湙则倾身上前,一把将人死死摁在怀里,任他怎么扭动挣扎都不松手,只安抚的拍着他的背,语调里带上了歉意,“抱歉,我忘了你还小,以为你在遭逢巨变后,已经有了承受力,却忘了你跟凌彦培不同,他就算家门不幸,只要边城有凌老太太在,他就是有根归依的凌家子,而你没有。”
这是个生来就如飘萍的工具人啊!
凌誉叫他说的身体猛的顿住,继而陡的脱力般的摊倒在凌湙怀里,将头埋进他的胸口,不一会儿,就有如小兽般的哭声压抑般传出,双手死死箍着他的脖颈,边哭边咬牙切齿的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什么了,让他们这样合起伙来坑害我?”
娇纵的宠爱,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
刻意的靠近,也带着不可示人的算计。
就连本该与他同病相连的宁侯公子,一出声的语调里,都渗了满满的阴谋之味。
他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佛?竟叫他生于此世,连颗真心都得不到,便是生母卫氏,在他看来,都有借他攀龙附凤之嫌,否则,一个已经做了别人妾的女人,如何能安然躺于另一人之下?妾者,贱妇也,文藉之词果然没错。
可恨就是这样的出生,才让他没法光明正大的行走于世,像藏于深沟里的老鼠似的,一切要听从别人的安排,那些人既想用他的身份谋取无上荣华,却又不甘屈尊于一介私生子,于是,便要控制他,掌握他,图那权掌朝纲的大事权。
凌誉恨的浑身发抖,牙齿咬的咯嘣响,撑着凌湙的肩膀抬起头,抵着他的眼睛问,“你只是想要回自己的身份么?凌湙,你只是个侯门子,而我若如你所述,拿回身份后,你将如何?你甘心拱手送我上位么?”
凌湙挑眉,似赞赏似感叹,摸着他的脑袋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