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90(27/53)
奸滑小子没骗我,你确如他所描述的那样,聪颖,智多妖。”凌湙眼神明亮,绛紫袍裳撑住了锦绣繁华,使之看起来毫无攻击力,若无那番言语,就似一普通聪慧的京畿贵子,然而,关谡知道,他不是。
关谡落座,眼神直盯委顿在地的杜曜坚,抚着短须沉声道,“杜将军,陛下已知你叩拜宁氏宗祠的事了,听宫内小黄门的传信,寝殿瓷器碎了不少,怕是得换过一轮新呀!”
这就是属于文殊阁的权柄了,宫内风吹草动,哪怕皇帝拉了几两稀,他们都有记档。
杜曜坚极力遏制住颤抖,“关阁老,本将是被逼的,你也看到了,是他逼我的,关阁老,您一定要在陛下面前为我分辨分辨,本将必有重礼厚谢。”
凌湙撑着双膝俯身望着他,摩搓着膝头笑,“别着急,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关阁老,再听听?”
关谡点头,眼神闪烁。
凌湙继续道,“他为了缓和你们之间紧绷的关系,将嫡子托付与你们教导,指望你们在他薨逝之前,能和平共处,好让他安稳的坐完这一世的皇帝位,可嫡子啊,太上进,你们人人文采斐然,把个孩子教的极为出色,成为了你们所有人的骄傲,俗话说嘛,谁养的孩子谁心疼,你们看孩子大了,便要给予他应有的名分,于是他有了属于自己的宫殿,东宫太子闵仁。”
随着凌湙的话音,关谡脸上现了追忆神色,点头附合,“是,他极出色,是我们教导的最好的太子。”
凌湙微笑,“他太出色了,老迈的父亲慌了,每日每夜都担心自己的位子,会提前被儿子夺走,可作为与你们暗斗了多年的对手,他了解你们,正如你们也了解他,他想了一个办法。”
关谡动容,望向凌湙的眼神愈发和蔼,“你是怎么猜出来的?这些事有很多并不为外人知的。”
凌湙捻着手指,笑叹,“只是人性而已,尤其皇族的人性,不可信,更不可期。”
年轻人都气盛,当今也气盛过,他懂得激励年轻人的事业心,闵仁太子才学高瞻,又有那么多大人相帮,自觉能料理朝中乱局,在老父亲数次醉酒哭诉自己对朝事力不从心,被那些大人左右朝堂,当不了主做不了为国为民的事后,年轻的太子便觉得重担交到了自己身上,自然而然的开始勤奋理事。
要朝庭清明,就得清税治贪,就得除奸佞,整吏治,塑朝纲,他太急了,以为教导他的老师们会一如既往的支持他,却从没想过,他的所为,是不是,有没有,会不会触碰到他老师们的利益。
老迈的父亲,就这样一点点将爱子推到了他老师们的对立面,那也是他们第一次撕开脸正面较量,他让文殊阁在他与闵仁太子之间,选择能共赢者。
关谡眼眶有些泛红,回忆道,“太会读书的孩子也不好,需要花更多精力,让他知晓人□□故,让他认清世间法则,我们原想等他年纪再稍大些,知道一些世族共勉的道理,再与之赘述睁一眼闭一眼的好处,但终究没来得及,叫他钻了牛角尖。”
凌湙讥讽一笑,斜眼不屑,“你们交易掉了闵仁的性命,当然会说是他不识抬举,可他明明是尊你们所教导,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这中间竟牵扯着他至亲之人的算计。”
关谡顿了半晌,方轻轻点头,“他不听劝啊!与凌高逸那厮亲近成那样,听他的志趣高昂,听他的风月情霜,却听不进老师教他的徐徐图之,是他触动了朝堂稳固,被诛杀,也是迟早的事。”
凌湙心中一动,“所以凌太师出面顶缸,也是你们对凌氏的警告?”
关谡呵一声,“那不也给凌氏留了一子传宗么?我们待他家不薄。”
凌湙望着他,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