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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正掀了帐帘领番云往里走,武景同的亲卫丁鹏也随在后头,一见之下立即拔足奔上前,扑跪在地扶住他,眼眶也随即泛红,“少帅……您起来,属下扶您起来!”你是我北境帅府的少帅,除了父帅怎么可以跪别人?
丁鹏抿着唇咬牙,更将武景同从地上拖起,愤怒随着悲痛一起射向凌湙,满眼恼恨。
凌湙示意番云上前,指着他道,“番云,武少帅就交给你了,务必将他送至大帅军中,此外,联系酉二,让他去少帅帐前听命,尔后的所有信件往来,皆会通过他与少帅联系,切掉他与斥候二队的联络号,你送完人后,由你接替酉二,暂掌东陵江岸的侦查任务,与我这里的传信任务,移交斥候三队掣电。”
番云膝跪领命。
武景同被丁鹏重新按上床榻,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番云,怕他跑了似的急问,“什么时候走?”
凌湙从袖里抽出一封信,郑重交予武景同,“若大帅身体足可支撑,你便将此信给他看,若大帅身体无法行动,就将信烧掉,等我通过酉二与你联系,你记住,不要将酉二的身份告知帅帐中任何人,谁问你,就只说他是你的亲卫,还有,别偷偷看信,此信中内容但有泄出,我与大帅皆有性命之忧,你切莫私自拆开,明白么?”
武景同被凌湙严肃慎重的表情吓住了,竟一时不敢伸手接信,好半晌才道,“我、我保证,我保证不看,小五,你信我,我不会拿你和父亲的命开玩笑的,你信我。”
凌湙点头,“我信你。”
当夜,武景同重新在伤处上了一层药后,包扎紧实,穿了一身黑衣箭袖,敷上了凌湙早年送他的敷面,装扮成草莽汉子,与番云一起消失在了营内。
酉一望着凌湙驻足的背影,前方是消失了许久的人踪,已经恢复平静的草场,不解道,“主子为何不与他说一说朝局和战势?”
武大帅一动,联牵的陛下的眼神都移了过来,本来是江州和凉州的博弈,且凌湙还是隐藏方,现在优势在缩小,万一陛下不顾大局,往此战中插手,结局简直胜负难料。
凌湙默然半晌,终于转身往帐内走,边走边道,“告诉他又有什么用?多一个人跟着焦虑而已,大帅现在肯定在有意隐瞒病情,陛下极有可能会先派人去探望,等他得到详实消息,后手肯定会安排监军入帅帐,左右大帅都不可能违抗他了,他拖延的这些时间,够我用了。”
朝廷的监军自韩泰勇犯事后,就被大帅找借口轰出了北境,十年都未能再入驻进来,这最后一次权力博弈,武大帅会让筹于陛下,让他把监军插进征荆营。
他需要让监军的眼睛,看到他临终前的忠心耿耿,侍君以诚。
凌湙望向京畿方向,口中喃喃,“监军?”
一封信飞驰向京中阚府,只寥寥数字:推凌誉出京。
十八岁的状元郎,该要有些胆量往战火纷飞处走一走了。
203. 第二百零三章 救该救的,杀该杀的…………
荆北地属辽阔, 是整个荆川线内地域最大的版块,荆南和保川像两只猫耳般, 只占了其三分之一地界的疆土,南川府更可怜了,夹在东陵江边的一个小角落,局势平稳时,它是一处无人问津的小港湾,局势艰难时,它就成了兵家必争之地。
江州战船若要登陆,南川府就是现成的中转桥梁,背靠荆北,面朝江州, 水道能达荆南线, 旱道直通荆西部,陛下早前的养马场, 就设在荆西线, 可惜马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养越劣, 西线整一片草甸子,也供不上朝廷所需战马, 还得通过北境进贡的种马配种, 而北境的种马, 自然都来自凉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