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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序知道她受凌湙多日蛊惑,生怕她也犯了和自己一样的侥幸,又急又小心道,“郡主,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咱们现在不趁机把他抓了,一旦叫他逃出城,再想抓他就难了,郡主,西炎城是我们的地盘,就算那些将军百般瞧不起你,可只要你有足够的理由,定能令得动他们发兵捉人,他们当比我们更知道边城之主的价值,郡主……”
手握兵权的将领,并瞧不起空有尊贵身份的女人,哪怕嘴上客气,眼神和举止都会透出不客气的内里,所以才会有言语上的内涵,来表示对于女人弄兵涉权的不满。
萧婵手里的兵,满打满算能用不过五千众。
其实捉一个人是够的,不够的是她心里没底,咬着唇反问,“他敢孤身入城,你觉得这城里还安全么?万一……我是说万一城里乱了,我们得有实力逃出去吧?那些将军不会在逃命的时候拉上我们的。”
木序愕然,未出兵便言败,可见萧婵现在的思绪有多乱,“郡主……先发制人!”
萧婵扶着有些发软的膝起身,望着祈阳山方向喃喃道,“武家军陈兵城外,乌崈王兄指定是落了网,如果万一真如猜测那般没了,我更不能损耗手中半点兵力了,木序,祖父会生剐了我的,不是,是会剐了从西炎城回到王帐中的每一个……我必须得有自保的能力,否则连我的母族都帮不了我。”
木序哑然,一时竟不知如何辩解。
族群的实力,向来以武见长,萧婵手中的这点人,是她过世的父母留下的,也是她唯一能拥有的保命倚仗,若真都葬送在了西炎城,那后果简直跟死没两样。
萧婵惨然一笑,“我同辈的兄弟姐妹,光羡慕我有自己的武备,却从未深入想过我的穷途末路只此一条,别无选择,他们有叔伯当靠山,当然不用考虑太多,只管逍遥度日就好,木序,我无法靠手里这点人,在王帐拥有话语权,一旦有失,我恐怕……”会成为那些叔伯们攀交结友的工具。
所以,她真的半点损耗都不能承担。
木序还试图找点其他理由劝她,“若您能捉了边城之主,带回王帐呢?这岂不是将功赎罪的一件大功?”
萧婵回看了他一眼,苦笑道,“这话你信么?便是那能在我身边潜伏了多日的凌城主,你当他会站着等我抓?木序,这趟西炎城之行,我们真不该来。”
可再懊悔也不能改变现实,萧婵望着屋外的天空,神色几经变幻,最后道,“你让人将塬日铉的真实身份透给那几位将军,我们等等看。”
若是没人动,她会即刻出城,若是有人信了,并派兵去捉凌湙,那她就跟后头浑水摸鱼,看看能不能趁乱截胡。
总之,损兵折将她不干,但立功之事她也不愿意放手,若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捉到人,她的名声会在族内迅速传开并攀升。
木序顿了顿,只得拱手出去办事,然而,他人还没走出多远,就见城内各处都有持武的兵将跑过,慌张里带着愤怒,悲痛中又有着炽火高涨的战意。
他忙就近拦了一人问,“怎么回事?”
那人把着手中弯刀,皮革做的箭囊里塞满了箭矢,扶着戴歪了的帽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被拦后刚要发火,就见一身铁制兵甲入了眼帘,忙立刻规矩行礼,恭敬作答,“王孙遇险,武家军逼城,我们夫长喊我们集合,准备与武家军开战。”
铁制兵甲的规格都在千户之上,木序便是不报姓名,靠这身甲服就能问到想要知道的消息,在连续拦了几个小兵后,木序就返回了萧婵的住处。
“郡主,城内流言四起,几位将军招了人往南城门集合,似是要出城与武家军一战了。”
萧婵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