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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算起来治疗才刚开始,没那么快吧。”又沉默,“我也不知道。”
“先继续这样治着吧,按我们之前定好的方案………每一个都进行一遍吧。省得他……”楚湛抬起眸,“省得没有成功,让他反复进入到催眠里再反复经历这种,到时只会令他更痛苦。”
“我去看看他。”他撑起膝盖,走出浴室,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衣,去了隔壁的客房。
客房中两名佣人正在给床上紧闭着眼睛的顾谨言物理降温,见到楚湛走进来,都喊了声:“楚总。”
楚湛看向脸色白成一张纸却又透着病态红晕的顾谨言。
忽然想到什么,他拧紧了眉问:“他回来有没有吃饭?”
佣人摇头。
“去弄点吃的。”
佣人端来粥,等稍稍凉些后,楚湛端着走到床边坐下。
他瞟了眼顾谨言因发烧而干裂的嘴唇,沉默地拿着勺子舀了一勺。
幸好,还是能喝进去。楚湛松了口气,拿过毛巾帮他擦了下嘴角。
顾谨言的睫毛颤了颤,楚湛看到他慢慢睁开眼,估计没力气,眼睛只是微微半阖着,瞳孔好一会儿才聚焦。
疲惫地看清人后,顾谨言虚弱地出声:“楚湛。”
“嗯。”楚湛勺子又喂过去。
顾谨言忽然扯了扯嘴角,“这算是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糖么?”
“别说话,先吃东西。”楚湛的声音没什么情绪。
顾谨言却轻轻摇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
“你只是生气了才这样对么?”
楚湛垂下眼,“先别说了。”
“要问。”顾谨言固执地说道。
楚湛沉思。
顾谨言还在等着答案。
“是。”楚湛说,“我很生气。”
“怎么样才能让你消气?”
当顾谨言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楚湛就明白了治疗还不够。
他忽然有些难受,他们这趟催眠要的结果是顾谨言对强制深恶痛绝。然而现在顾谨言遭受了这些还想着和好,那么还得继续伤害一遍甚至许多遍,直至顾谨言崩溃。
从今天起的每一次治疗,楚湛觉得自己宛若上班打卡,并且还是上的最讨厌的班,他不得已加油提气,在心里反复准备才能上阵一般。
“我不知道。”楚湛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只能深深皱起眉逃避。
顾谨言却抓紧了他的手,他竭力地抬起眼皮凝视着,病态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还会生气就好。”
“什么?”楚湛没理解。
顾谨言说:“还会生气,说明你对这件事还不能释怀,不能释怀表示你对我还有感情,而不是腻了。”
楚湛心里翻涌起狂躁的情绪,他很清楚在这场催眠治疗中,哪怕只是演戏,他也不得不投入巨大的情绪。
他根本做不到像刘询那样置身事外,因为他是主角。
他不是生来就是霸凌者,对他而言,示弱的顾谨言比之前顽劣的顾谨言更难应对。
他每做出一种行为时,都令他内心充满不安内疚。
他觉得在折磨对方的同时,也是在折磨着自己。像这样温水煮青蛙一样让他有些喘不上气来。
他宁可屏住一口气跨过去,也不要被折磨得一阵一阵,反复饱受良心上的鞭挞。
察觉到楚湛的异样,顾谨言关切问:“楚湛?”
“我说我腻了!”楚湛甩开他的手咆哮,“腻了你听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