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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是你凤明凤大人,我呢,就不牢你操心了。”金豆哦了一声,上前帮景恒摆弄。
见方的匣子不大,钿贝镂花,嵌着砗磲,搁置在多宝架上,那是怎么摆怎么好看,华光淡淡,温润夺目。
偏景恒怎么摆都不满意,他拍开金豆的手:“别碰,少裹乱,我这儿办正事呢。”
金豆捂着手,不可思议地看着景恒,这是景恒第一次打他,虽不疼,玩笑似得,他还是非常受伤:“你打我?你不让我碰着扇子,我就从没碰过,现在扇匣也不让碰了,你又没说,我怎生知道!”
兰小丰真是开了眼了,这王府的下人都这么豪横吗?就是在他家,也断没有哪个下人敢这般和主子说话的。
景恒满不在乎,踮起脚把扇匣放到最上面:“就不让你碰。”
“景恒,”凤明叫他:“宅子的事交给下面人去办,你过来,说些正事。”
景恒一想也是,这几日招兵买马,忙得焦头烂额,都没时间陪凤明。凤明自服用下长生丹后,有些虛弱,内力尽失,朱汝熙说这是蛊母在吸取力量对抗毒素,待除尽余毒,功力不但能恢复全盛,身体也会比旁人强健,百毒不侵。
这一过程快则一两月,慢则半年,倒也不碍事,只是凤明没了内力,不能时刻抽剑砍人,有些郁郁。
打江山这件事,景恒真是不擅长,他几次三番请齐圣宗出来主持大局。可圣宗陛下呢,自从上次的心事被他道破,就一味装死,不肯在接管身体。
齐圣宗不出来,凤明就当没他这人,他们两厢都不提,倒真有几分久别重逢的默契与尴尬。
也是有些区别的,自从知道齐圣宗的魂儿在他身体里,凤明的衣服领子又紧了不说,自石虫蜜被蛊母压制,凤明不再难眠,用不着景恒搂着哄睡了,这些日子虽同床共枕,却隔得老远,摸摸手都会被打。
他原本是有些微词的。
然而某夜,景恒从梦中转醒,琉璃盏浅浅光晕中,凤明也醒着抱着膝坐在他身侧,呆坐了好一会儿,才动了动。
凤明先探了探他的呼吸,又伏在他胸口,静静听他的心跳。
不知凤明是始终未睡,还是刚醒的。
景恒闭着眼,没有让凤明发现他醒了,凤明听了会儿心跳,心满意足地回到床的另一侧睡下。
在朦胧的微光中,景恒望向凤明,见凤明似乎确实睡了,才合上眼,心中思绪万千。
半盏茶的功夫后,凤明再度起身,他看着景恒胸口微微起伏,心中知道景恒活着,没有任何危险与不测,不必再上前确认。
于是翻身躺下,还没闭上眼,就又坐起来靠近景恒,再一次重复那有些病态举动。
探呼吸,听心跳。
景恒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吓到凤明,装作睡熟的样子,任由凤明折腾了一夜。
这一夜,凤明没有睡,景恒也一直醒着。
不知在景恒发现之前,多少个夜里,凤明辗转难眠,无数次偷偷查看,怕景恒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死掉。
平日里凤明表现的并无异常,如非偶然发现,景恒永远也不会发觉,玄一那一剑给凤明带来的影响这样大。
他的凤明勇冠三军、战无不胜,是用兵如神的少年将军,临危不惧的孤胆英雄。
胆怯这个词离凤明很远。
可在这个稀松平常、万籁俱寂的秋夜里,凤明又是这般小心谨慎,一遍又一遍地确认爱人的呼吸与心跳。
从那天起,景恒再也没有任何微词与介怀,彻底接受了齐圣宗的存在。
理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