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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大半个月后,到了入伏的日子,陆长郁怕热,就整日躲在屋子里乐得轻松。
京城中的动荡、那些关于闻人修诚僭越皇权的传言,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浑然不在意。
一来,他对这些朝政一窍不通,也不相信他如别人口中那样阴险。二来,闻人修诚就是真的篡位登基了,对他又没有什么坏处。
闻人修诚在他面前还是一如既往的温顺,夜夜都要来伺候他,极尽温柔,半点权臣的架子都没有,一点也不像传闻中那么冷酷无情。
这些天闻人修诚忙碌极了,陆长郁只能在用膳和睡觉时见到他,倒是闻人极经常陪着他。
闻人极比以前更黏他了,总是抱着他乱蹭,偶尔还会不小心在脖子上、脸颊甚至手指上咬一口,跟小狗似的,糊了他一身口水。
到了晚上被闻人修诚看到了,还要吃味,说他偏心弟弟,非要再亲回来。
俩兄弟一个比一个能折腾人,害得陆长郁经常头痛,不得不想办法端水,哄了这个就要哄那个,被他咬了就再让你亲一口。
不过大体上,日子还是轻松的,只是要哄两个争宠的幼稚小孩而已。
这天他刚把来献殷勤的闻人极赶走,就看到下人捧了个锦盒进来。
“陆公子,方才府外有个奇怪的人,说要送您这个。”
仆人将锦盒递上来,只见这盒子外面裹了一层流光溢彩的素色缎子,显然是极好的料子,就是做衣裳都罕见,竟然这样浪费的用来包盒子。
陆长郁来了兴致,将锦盒抱在腿上,小心地打开锁扣。
还未离开的闻人极立刻转身回来,凑到他耳边,“这是什么,该不会又是大哥偷偷送的礼物吧。惯会讨人欢心,怨不得有那么多女子喜欢他。”
他见缝插针地想给陆长郁上眼药。
“不会,修诚要送礼物,也该是亲手送给我,哪里用这样折腾。”
陆长郁好奇地打开盒子,里面铺了层同色的素色缎子,也是华贵无比,只是里面却没有放什么珍贵的物件,而是一截染血的袖子。
他当即脸色一白,啪的一下把盒子扣上。
那个人竟然还活着吗……还送了这样的东西,想威胁他不成?
“将这个扔掉,不,烧掉,烧得干干净净。”
陆长郁抿着唇,暗道玄崇就是还活着又能如何,他背后可是权势滔天的闻人府,有谁敢对他动手?
除非他是那个不知道死在哪里的皇帝,能把闻人府全抄家了,否则根本奈何不了自己。但世上哪有这样巧的事,这可比自己一个男人能怀孕的概率还要低。
思及此,陆长郁暗暗松了一口气。
“郁郎怎么了?”
“无事,只管把这个脏东西烧了就是。”他语气嫌恶,好似被恶鬼缠上了一般,恨不得天天用柚子叶洗澡去晦气。
仆人便将盒子收起来,记着陆长郁的叮嘱要拿到府外烧掉,别把晦气留在府里。
刚从后门出去,就被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乞儿抢去了盒子。
仆人郁闷地咒骂了一声,也没有多想就回去了。只以为乞儿看中了这盒子漂亮,想拿去换些吃食。
离闻人府不远的拐角处,乞儿将锦盒递给了一个被斗篷遮了全身的男人。
“大人,盒子拿来了!”
男人斗篷下探出一双缠了绷带的手,掏出半吊铜钱丢给乞儿,便见他欣喜地捧着钱离开了。
啪嗒,盒子被他毫不怜惜地丢到地上,素色的华丽缎子沾上脏污。
他抓起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