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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么形容。对旁人冷冰冰的,瞥一眼都懒得瞥,还时不时有些怕生。在自己面前像个炸毛小狗,不让摸不让碰,逗他还会冲自己咬两下。在谢惟面前那简直就是高浓度糖精,甜得齁人,一粘在身上撕都撕不下来的那种。
“那个……咱今天走吧?不给父皇他们说,偷偷地走。”傅靖元手臂撑着椅背,半弯着腰将下巴抵在胳膊上,“我有留的信。”
“怎么又想回去了,不再待两天了?”谢惟坐在梳妆镜前,从镜内看着正低头给他束发的孟惘。
“在这儿也不舒服,不如咱们南墟。”
傅少茗来了一次,积久的情绪又翻涌而上,他深感不适。
“你明兰殿外那反季节桃树结桃子了吗?”孟惘突然问道。
“你想吃?想吃我再用点灵力催催,现在还不熟。”傅靖元轻轻笑道。
“好。”孟惘歪歪头,“那你去给温落安和乔儿说一声吧,我们现在走,回到南墟也要到晚上了。”
……
一行人御剑直到临近黄昏,正好途经一座山头,风乔儿非要停下一起坐在山顶上看日落。
她跑在前面,一手拉着温落安,转过头笑意盈盈地冲他们喊,“快点啊!都快落没啦!”
山顶的风吹起少女黑细柔软的发,春光灿烂,束带迎风招摇,白嫩的脸浸在火红的夕阳中……
像那天的残血。
孟惘诧异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手心中躺着一颗失了光泽的灵丹。
到处都是血。
风乔儿半跪在他身前,心口处俨然一个骇人的血窟窿,如朱砂笔溅芙蓉花,半张姣好面容染上鲜血,像个提线木偶般塌着骨头又撑着关节,一双眼睛空洞无光地死死盯着他。
身边是断成三截的红缨软枪。
耳边陡然传来道利刃破空的声响,他转头看去,已是身受重伤的傅靖元朝他挥出一剑,他怔然忘了躲闪,在剑尖离他一寸之时蓦地闭上了眼,忽觉热血泼在颈侧,烫得双睫一颤。
再度睁开眼后,只见一把剑横贯了傅靖元的腰部,他倒下后,荆连一袭束袖黑衣,漠然将剑收回鞘中。
他的副使从衣襟中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仔细替他擦干净脖子和手上的血迹,一双好看的水蓝色眸中满是柔和与安慰,“尊主不忍心动手的脏事,让属下来做。”
尊主不忍心动手的脏事……
让属下来做……
孟惘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脱口而出,“荆……”
原本佩有银白护腕的冰冷袖口却变成了柔软的淡青色广袖,他蓦然抬首,对上了谢惟透着寒意的双眸——
“荆什么?”
再回神一望,谢惟神色如常,方才那冷意好似错觉。
“没……没什么……”孟惘愣愣地回答。
竟然把前世与现在搞串,出现幻觉了。
谢惟摸摸他的头不再追问,牵着他向前走,“坐一会儿,看太阳下山。”
他们四个人坐在山头,风乔儿则一人站在前面,红色发带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远眺着群山之巅,青色束带衬得腰身笔直。
她本是一身轻狂自由如风,于黄昏赤云下舞火棍,于旷远野原中耍缨枪,挑得起大梁,隐得去优柔,又不失女子那分细腻良婉的基调。
红云似火烧。
温落安坐在她的脚旁,不经意间朝山下看了一眼,默默往后缩了缩,赤色云霞为灰发度得一层氤氲红边,淡紫色发尾被浮光映得飘渺。
能坐着绝不站着的傅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