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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使这些人中毒的毒物就是这棵被斩断了的文仙茶树——或者是那未成型的树心,沈晏清砍断茶树后,之所以一直闭目盘坐而一动不动,并非是他不想动,而是他动不了。可自己怎么没事?
沈晏清看透他心中所想:“这份毒只对人和妖兽有用,你看似是人,可本质却是兽胎嗜灵金莲的一枚莲子所化,同为草木,文仙树心的毒气自然耐你不得。”
“好了,他们全都动不了了。还记得你问我,我到底要你帮我什么忙吗?”沈晏清轻描淡写道,“我要你帮我把他们都杀了。”
“你说什么?”
白衡顾不上问沈晏清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世来历的,他原以为沈晏清要他帮的忙是刚才护着他挡下别人的攻击,可现在,他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
他恍惚想起他到水月洞见到沈晏清的第一日,比武招亲的外楼上,殷长春几次三番的旁敲侧击,想要从沈晏清的口中得知,那忤逆太墟天宫要被满门抄斩的宗族到底是哪一家。
看眼下此情此景,白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如此,从始至终,你就没想过要助殷水虎争权夺位,你也没想过要拉拢水月洞,你从一开始就是奔着要将水月洞尽数歼灭而来的……”
或许是人命牵扯,白衡嘴比心快,直到将这番话说出口,他才猛然意识到沈晏清真正的恶毒,他打了个冷颤:“你、你要把他们全都杀了? ”
沈晏清轻笑:“是他们忤逆太墟天宫在先,我奉命歼灭他们,有什么不对的吗?”
白衡勃然大怒:“是他们忤逆在先吗,明明、明明是你步步引诱,逼得他们不得不反!”
沈晏清反唇相讥道:“他们若没有这个心,又怎么会有今日的局面?稍作试探罢了,你今日不杀他们,明日他们就要高举大旗去杀别人。修行者一路夺天地造化,既要勇于征顶必有人匍匐脚下,你怜悯这个又怜悯那个,可回顾你自己,你踩着多少人的尸骨站在这里,到头来和我有什么区别?”
白衡怒道:“你这是狡辩。”
“这么说来,这个忙你不愿意帮我了?”沈晏清问。
白衡自以为自己早就知道沈晏清的本质了,这个他一见钟情的男人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他以为自己早就明白了。
可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直面这样的恶毒和刻薄。他失望道:“这等伤天害理、草菅人命之事——恕难从命!”
“好吧,我早就知道了。”沈晏清叹了口气,“我刚才听见你受了伤,我这里有一瓶药,原来不想要给你的,你拿去吃一粒。”
听到沈晏清这样说,白衡心中蓦地一软,觉得好像是自己说话语气过重。下意识想要道歉,可又觉得自己半点没有说错。
沈晏清步步为营、心机叵测,城府之深是他生平所见之最,着实恐怖。
他本来离得沈晏清不远,沈晏清口中所说的那瓶药,早被他在中毒前握在手中。
白衡不假思索,取了药就吞服入口。
片刻功夫,他能感觉到自己后背的伤口从火辣变得冰凉,再慢慢地没有知觉。他以为是药物的作用。
沉默片刻后,白衡以为还有回旋的余地,他低声道:“你既然万事俱备,想来已经准备好解毒的办法了吧?”他想着自己要是能带着中毒的沈晏清下山解毒去,这些人或许还能逃得一命。
沈晏清睁开眼,微笑道:“早就准备好了。”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白衡的眼前却开始一阵一阵的昏黑,连带着他的思绪也变得迟钝,他先想:沈晏清不是中了毒吗,怎么现在能睁开眼了,这意味着什么……啊,我真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