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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接在水上,南岸已经变成河滩了。”“明早大概能到夏口,那里是沔水汇入长江的地方,两河交流处,长江浑黄,沔水清澈,清浊不混,中间会有一条分明的水线,也算奇景。等你眼睛好了,我再带你来看。”
“是吗?你到过夏口吗?”周南因想象着他说的景象。
慕容铮顺口道:“书上看的。”
周南因点了点头,又问:“我们这样走,多久能到建康?”
慕容铮道:“这艘船顺水日行百余里,转入长江以后还稍快些,六七天能到临川崖,再行一日至建康。”
周南因有点吃惊:“原来船走得这么慢?”
慕容铮笑道:“姐姐以为呢?反正救你师妹的时间还有富余,也不用着急,刚好用这几天养伤。”
提到褚望北,周南因怔了一阵,不知萧梓林的药配得怎样,能不能在八月十三之前,让自己复明。
慕容铮自然猜得到她在想什么,说道:“姐姐别担心,你师妹一定能好好的回到你身边。”
周南因:“借你吉言。”
慕容铮道:“不是安慰你,是一定。”
周南因便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在夕阳映照下很有些落寞味道。
慕容铮也不再说。
二人在船尾默然站了好一会,周南因想起之前答应他要唱歌给他听,就召出小娥来,让她教自己一首新曲子。
期间金小娥时不时要觑慕容铮一眼,见他只是微笑在听,眼睛看着江面晖光渐渐暗淡下去,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王韶雁带着阿鸢涉水回来。
她落在船上,上来就道:“你伤刚好要多休息,不准出来。”
说着用眼光去夹慕容铮,一副责备他没照顾好的神情。
周南因:“我一会就回去。”
王韶雁挤入她和慕容铮身边,问:“你们在干什么?”
慕容铮笑吟吟地给她让了位置。
周南因:“我新学一首歌。”
王韶雁:“什么歌?”
金小娥道:“师伯,这次学的是一首牧歌。”
一直不曾说话的阿鸢道:“我觉得之前那首就很好听啊。”
王韶雁立刻就向金小娥道:“那你还唱《乌兰恨》。”
周南因等着她是有正事的,便道:“师姐,我想同你商量件事,你在天池山收的那头白狼,他不想做你的坐骑,在底舱大哭,能不能放了他?”
王韶雁道:“不过是头畜生,哭就哭呗。难道屠户杀鸡杀猪要吃肉的时候,还管它们哭不哭吗?”
她又向金小娥道:“你们杀牛羊的时候,它们哭不哭?”
阿鸢无语道:“他是妖,已经开智了!和家畜能一样吗?”
王韶雁理所当然地道:“妖不也是牲畜?虽说化成了人模样,可本质还是肮脏禽兽啊。人才是生灵之长,万物就该供我驱用!”
慕容铮微皱了下眉。
阿鸢则是紧抿着嘴唇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
周南因早知道王韶雁的脾性,事实上静虚宗整个宗门都眼高于顶,寻常人都瞧不上,别说妖和鬼了。
她笑着求情道:“可他说在大鲜卑山有老婆、有孩子,他日日思念,痛不欲生。”
王韶雁噘着嘴:“好不容易见到这么漂亮的白狼!”
周南因:“谁让王师姐是道家高人呢,为善为慈,我辈楷模。”
王韶雁笑着拧了一把她的脸,下到底舱去将白狼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