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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如今的权势地位来赌一个和左明非公之于众的机会。在延光帝心中,喻勉是开赌坊的人,但他却从不下注,他只坐收渔人之利。
但喻勉此番言论却叫人摸不准他的心思。
朝臣中不乏听到过喻勉和左明非事情的人,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避免这个话题,无甚,话题中的两个人都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迎着各种各样的目光,左明非微微一笑,他心平气和地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而后不疾不徐地放下,举止一片光风霁月。
此种情境之下,也有人在醉意中忍不住腹诽:太尉大人眼光真好,左三公子这样的人,谁能不喜欢?
极具占有性的幽深目光丝丝缕缕地缠绕在左明非身上,片刻后,喻勉不舍地挪开目光,毫无温度的眼神懒散地看向左明非的左侧,喻勉说:“特别是…像嘉献殿下这般有勇有谋的女子,臣最为欣赏。”
静。
很安静。
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此起彼伏。
延光帝彻底愣住了。
喻勉兴致索然道:“可惜臣与嘉献殿下无缘也无份。”
季秉容剧烈地咳嗽起来,左明非见状,贴心地倒了杯水递给她,季秉容拂手推开,咳嗽得愈发厉害了。
左明非轻声笑了笑:“喻兄,你这番言论,不是让公主难做吗?”
“怎么会。”喻勉似笑非笑道:“若是公主愿意,本官抢也要把人抢过来。”他并未言明要抢公主,只是意味深长地说要抢人。
季秉容咳得满脸通红,她满脸抗拒却又不得不维护着公主的体面,道:“太尉莫要再开玩笑了。”
“公主说的是。”喻勉收回目光,笑意不达眼底道:“玩笑而已,诸位不必当真。”
众人的心情简直是一波三折。
有人打圆场道:“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有意思,太尉真是风趣之人,在下就说嘛,太尉怎么可能是喜好美人的轻浮之辈,原来是玩笑,哈哈哈哈哈…”
喻勉淡淡道:“这句不是玩笑。”
“……”
“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太尉还真是性情中人呐。”
延光帝不动声色地喝了口酒,他瞥向跪在地上的孙群,道:“朕本想着孙尚书年事已高,这才需要太尉多多帮衬,不过孙尚书既要拒绝太尉的好意…那便歇着吧。”
孙群一愣,抬头呆呆地看着延光帝,稍显凌乱的花白鬓发在空气中颤巍巍地动了动。
延光帝神色平和道:“而且孙尚书您嗜酒成性,继续在这个位置上恐怕会耽误国事。”
没等孙群有所回应,刘伯义率先跪下,苦苦哀求:“还请陛下三思,孙大人从先帝还在时便担任尚书一职,迁都事宜以及打道回府这些事都是孙大人在全权操办…”
“刘大人。”延光帝沉声道:“你是在提醒朕的过错吗?”
刘伯义急忙叩首:“臣不敢!只是这件事烦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老臣们纷纷下跪,左明非也赫然在列,这是仅剩的世家对皇权的态度。
一众乌黑帽檐中,只有少半的人巍然不动地坐着,其中有延光帝提拔的新臣,也有像喻勉这种看似没有立场的人。
喻勉神思莫测地看着延光帝脸色紧绷,之后努力放松,然后延光帝尽量平稳着声音道:“先时迁都一事…是朕考虑不周,既劳民又伤财…朕每每想起,便深感痛悔。”
他语速缓慢:“至于孙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