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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都在为你担心,你就没什么对他说的?”季随舟这才看向季颂寰的方向,但目光却没落在季颂寰身上,而是落在了不远处的左明非身上,他深深躬身,行了个学生礼:“此去不知归期,还望先生保重身体。”
延光帝:“……”
左明非回礼:“殿下也要保重。”
延光帝眯眼注视着季随舟:“你宁肯与外人话别,也不肯给家人留下一句话?”
季随舟苍白的脸上忽地浮起一抹古怪的笑意,“倒是有一句想留给皇兄,方才人多眼杂,未能来得及说。”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延光帝。
延光帝直觉这不会是好话,但他仿若站在深渊之巅非要往下瞧一眼般地开口:“你说。”
季随舟郑重行礼,语气残忍且轻快,“此别过后,臣与陛下死生不复相见。”
他说完便转身离去,不带一丝留恋,绝情又轻狂,似乎笃定了延光帝不会将他如何。
是啊,延光帝还能将他如何呢?
“小叔!”季颂寰下意识想去追,却听到后边传来闷哼声,接着是液体喷洒而出的声音,他急忙转身,看到延光帝吐出一大口血,季颂寰大惊失色道:“父皇——”
“陛下!陛下!”
左明非眼疾手快地闪至延光帝身前,他伸手探向延光帝的脉搏,却被延光帝躲开了,“朕的身体有…有太医照料,不劳…爱卿费心。”延光帝呼吸不稳地说。
左明非顿了下,心下知道延光帝这是不想被人知道他的身体状况,于是左明非应道:“是。”
季颂寰顾不得伤心季随舟的离开,他担忧且焦急地蹲在延光帝身侧,道:“父皇你还是先让太傅为你诊断…”
左明非眉头微凝,他正想去阻止季颂寰,但已经晚了。
延光帝听到这句话,顿时勃然大怒,他一掌甩在季颂寰的脸上,“啪”一声脆响,“放肆!你想知道朕何时归西,好早日登基是吗!”
季颂寰被扇得偏斜在地,他呆愣地跪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捂着脸,目光惊愕地望着延光帝。
左明非挡在季颂寰的身前,稳声道:“陛下恕罪,殿下不过一时心急,决无大不敬之意。”他暗中拍了下季颂寰的膝盖,示意他起身请罪。
季颂寰强忍着眼中的泪水,调整姿势跪拜在地:“儿臣绝无此意…还望父皇恕罪…”
“你无此意!?”延光帝大口喘着气,他脑海中一片混乱,众多杂事浑搅在他心中,他怒意难消:“你众望所归!你有情有义!怕是你一声令下,朕就会被你取而代之了吧!”
“陛下恕罪!!!”
在场之人纷纷跪地。
身为帝王,延光帝既担心季颂寰不出色,又担心他太出色,这本就是个无法解决的难题。
季颂寰缩在地上,不发一语,泪水顺着他的脸庞落入土壤,他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父皇,只能无能为力地重复:“儿臣不敢…儿臣不敢…”
左明非出声,“太子失仪,是臣教导不善,眼下陛下应以龙体为重,还望陛下看在黎民百姓的份上珍重龙体,及时回宫医治。”
延光帝深呼吸一口气,他像是从神思癫乱中突然回神,眼神清明了不少,看着缩成一团的季颂寰,延光帝忽地心生不忍,酸涩的情绪在心中泛起,他朝季颂寰抬了下手,又无能为力地落下,“……”
“臣定会好好反省,还望陛下宽心。”左明非请罪般道。
延光帝用力闭了闭眼睛:“那就…有劳爱卿。”他亲自为太子挑选的老师,自然是极为出色的。
等延光帝离开,福豆不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