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2/4)
间延续着他童年时丰足喜悦的心情,与上天赐予他的启示、命运指引之人宇智波斑一起度过了一个美满团聚的新年。*
真是奇怪——自己从前怎么不觉得冬天竟这样的寒气逼人、甚至令人骨寒毛竖?
柱间望向窗外枝条萧疏的树木,仅剩的那几片不肯落去、在冷风中战栗的枯黄叶片的凋零景象在他心头引起隐隐的怅惘之情——这么快已经到了终末的时节了么?
童年那种盼望冬日年节的丰足喜悦心情陌生得像一个遥远模糊的梦,柱间望着那萧疏的树木才迟钝地察觉:这一年的冬季到了。
他叹息,叹息声里有着窗外那树木同样的萧条衰败。
柱间转回头,强撑着精神看向手中文件,尽管胸腔里爆发着一阵迅疾的咳嗽,视线逐渐模糊不清,执笔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但柱间依然坚持着工作,不愿意停下来。
愈是在这种痛苦的时候,千手柱间愈是有一种格外的紧迫之感:自己时日无多了,但木叶——这个他与斑创建的忍村,还不能失去它的初代目火影。
门墙之外,千手扉间本想敲门进去禀告兄长关于月之国若殿様到访木叶的消息,但思索再三后还是决定暂时不用这件事叨扰柱间。
近段时间以来,柱间简直勤奋得可怕,每日埋首于案牍公务之中,甚至连之前放木分身在火影室本体偷偷跑出去潇洒的躲懒行为也彻底绝迹了。
现在扉间倒宁愿他躲懒,就是去一两趟赌场也无所谓。但是,不——兄长自那件事情以后仿佛完全摒弃了自己作为人的情感,愈发向着人们所希冀的伟大火影形象转变。
表面一切都似乎在好转。然而,这看似美好一切的背后其实是以柱间的生命力为代价的。
在那一战后,柱间肉、体所受到的伤害不久前已在精心的医治下痊愈,康复后的柱间本人甚至还主动要求处理工作。
起初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初代目火影病情好转的象征,然而接下来柱间身体的衰败却完全出乎了众人的意料——完全找不到病灶,一切迹象都表明他的身体器官完整康健,但他依然一日日的衰败下去,形销骨立,还经常陷入原因不明的昏迷,有好几次如果不是救治及时,说不定这位木叶的火影就已经陷入永恒的睡眠之中了。
但每次醒来的时候,总不见他抱怨身体疼痛,总是微笑,礼貌地问道:“今天有什么工作吗?”
作为亲兄弟的扉间本来是不允许他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工作的,然而柱间如果不工作,则会陷入更为频繁的昏迷之中。
一位名为道山博的外地游医在诊治过后,劝扉间还是适量让初代目做一些工作。
他说初代目火影处于一种可怕的情感创伤之中,需要一些东西来填满他的思想和时间,麻醉自己痛苦的神经,即使疲劳也没关系,甚至越疲劳越不能休息——因为他必须要从工作中寻找到价值与意义,只有他相信自己的工作至关重要才能够继续支撑下去。
“但兄长总得要停下来休息,”扉间皱着眉,“他目前的身体可撑不起如此疲劳的工作。”
“那位大人绝不能停下。”这位有名的游医摇头,捋着胡子叹息:“这种情况我曾经见过,在那新丧了心爱妻子的痴情男人身上。”
——他的这个举例令千手扉间眉头狠狠一跳。
但游医没有察觉,顾自说道:“一旦停下来,他的神经就彻底崩溃了。”
也许是见扉间脸色实在难看,游医终于升起了几分体贴病人亲属的心:“也许,当他找到了新的人生意义,或者爱上了新的人,患者这种虚无的情感空洞就会弥合,不药而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