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天祖(2/3)
他走过每一具熟悉的面孔——那些曾经追随他血战至死的战友。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曾是人族最后一位阵法宗师，临死前仍以残躯布下绝阵，为李无敌争取了一线生机。
有年轻的剑修少女，天赋绝世，本该有无限未来，却在最后一刻挡在他身前，被万族道祖一掌拍碎神魂。
有并肩作战的兄弟，曾豪迈大笑，说此战若胜，定要与他痛饮三千年，如今却只剩下半截残躯，手中仍紧握着断裂的战刀。
……
李无敌跪在地上，以手为铲，在血泥中挖出一个又一个简陋的坟冢。
没有墓碑，没有祭文，只有他用指尖刻在泥土上的一个个名字。
“人族，永不忘你们。”
他的动作越来越慢，视线越来越模糊。
但他仍在继续。
一个……
两个……
……
直到最后一座坟冢立起。
终于，他停下了。
环顾四周，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活人。
风停了，云散了，连战场上的血腥味都仿佛凝固。
李无敌缓缓坐倒在地，靠在一柄插在地上的断剑旁。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曾经握剑斩尽万族的手，如今布满裂痕，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呵……”
他忽然笑了，笑声沙哑而苍凉。
“赢了……可又有什么意义？”
人族赢了，万族俯首，可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太累了……
真的太累了……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恍惚间，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剑祖，我们赢了！”
“哈哈哈，痛快！这一战杀得万族胆寒！”
“无敌，别睡！我们回家！”
李无敌想睁开眼，想再看他们一眼，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倒在血泊之中。
始祖剑从他手中滑落，剑身上的猩红纹路渐渐暗淡。
天空开始下雨，雨水冲刷着血迹，仿佛天地也在为这场战争哀悼。
李无敌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终于……可以休息了……”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
这一生，他无愧于人，无愧于心。
只是……
终究还是孤独一人。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他仿佛看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站在远处，静静地注视着他。
那人影似曾相识，却又陌生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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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他想问，却发不出声音。
那人影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苍穹。
李无敌顺着望去，瞳孔骤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