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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小鸡毛崽子,真是反了天了,都管到领导头上来了——” 他嘴里骂骂咧咧的,却终是低下了头,将被雪水泡湿的烟头捡了起来。·
同时,山区中,一声枪声响起。无数飞鸟被惊起,乌压压的一片飞向天际。
魏长川放下枪,看着最后一个仍在抵抗的免疫者倒在雪地上,金属的弹壳随着尸体倒入雪地里。鲜红的血液从男子杂乱的红棕色的头发下漫出,在被军靴踩踏地布满污浊的雪地上再增添了一层血红。
山谷中弥漫着水汽,让血腥的气味更加明显,雪水融化汇集流入河道,溪水透着些微的粉红色。
雪地上红红白白,十几具尸体横竖倒在山谷间。
数天内,他们一路追踪,最终在河谷中追上了叛军。真正的交火只持续了半天,叛变基地免疫者里有一半持续抵抗,另一半选择投降,此时正被军官押械蹲在山壁旁。
形势已经非常明了。
魏长川转头,看向最后一人,眸色冰冷:“你就是‘导师’?”
导师是这个宗教团体中的人对头目的尊称,而这个教唆了这么多免疫者叛变的宗教头子自己的真身竟然只是个普通人。山谷中的众人看着魏长川枪口下的白发杂乱,皮肤褶皱,双眼浑浊的老人,都有些无法相信他就是制造这场大叛乱的罪魁祸首。
‘导师’跌坐在雪地上,自知颓势,呼吸有些急促,用浑浊的眼睛盯着魏长川,胡须跟着杂乱的头发一起颤抖:
“你、你——” 他颤颤巍巍地指从山谷入口一直绵延到近前的尸体:“对同族如此屠戮!你知道他们多稀有吗?他们是被病毒选中的、在终末之时的幸运儿——”
他神叨叨地嘟囔着众人半懂不懂的话,最后对魏长川发出谴责:“你这样是会遭报应的!”
闻言,周围的士兵都面露讽刺,感情基地里无辜被感染的人就不算是屠戮了?不过在这群极端宗教份子眼里,或许在感染中死去的人都是活该。
不过有战力的免疫者本来就没多少,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对人类整体来说确实是不小的损失。
魏长川垂下眼,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他们中的一些人还很年轻,躺在雪地里,面容青白。魏长川曾为许多免疫者提供过训练,透过学武,他依旧认出了其中不少人的脸。
“我很遗憾。”
他淡淡道。
接着收回目光,低头换下弹夹,上膛,空弹夹无声地落在雪地里,他的枪口抵上老人的额头。老人浑身一颤,似是这时才意识到死亡的来临,不可置信地看向军官冷峻的、不带一丝感情的面孔:
“等、等等——” 他的瞳孔极具缩小:“难、难道你不想知道全部的真相吗,我——”
一声枪响。老人脑后射出血线,向后倒在雪地上,成为了众多尸体中最不堪的一具。
魏长川没有停留哪怕一瞬,收起枪,跨过尚且温热的尸体。他身后的士兵无需命令便迈步上前,开始清理战场。
山谷间远离溪水的高地上支起了一个简陋的帐篷,魏长川上前,撩开布料,便间里头三三两两坐着十几个被穿着白色防护服的科学家,所有人都被捆绑住,隔着层层防护不太看得出他们是否还活着。
魏长川转过目光,看向角落里一个身形微胖,戴着眼镜的男性——正是上次飞到格陵兰岛为闵疏做检查的王博士。
此时,王博士正瞪大了眼睛,被堵住的嘴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
见他还活着,魏长川快步上前,用军刀割断了王博士身上的绳索,将堵在他嘴里的布条拿下:“王博士,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