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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事发突然,那块因沐浴而被取下的纱布并未再蒙到陆景行的脸上。
于是一路上,为了掩人耳目,沈长宁不得不亲昵挽住陆景行的手臂与他扮作年轻夫妻,放缓脚步,看似搀扶,实则引着他往前走。
而陆景行则一边微低着脑袋,尽力不让别人察觉他的眼睛有异,一边缓步跟着少女缓缓向前走。
两人互相遮掩,依偎在一块的身影混乍一落入眼中,倒也不显得多么奇怪。
沈长宁手上紧紧搀着陆景行,一路跟着009的指示穿过各处逼仄巷子,越走,心中对陆景行方才的举动便越发感到好奇起来。
既好奇那跟踪她的人的身份,又好奇别的,再往前走了一段,她终于忍不住了,便微侧过脑袋,压低了声音向陆景行询问道:“陆刑,当时在客栈,连我都没有察觉门外有人,你又是如何发
现他的?凭那声音吗?”
陆景行听她说话,注意力却全被另一些东西拉扯走了。
他的手臂被少女紧紧挽住,行走间,肌肤相贴,摩挲碰撞,很快生出热意,隔着衣物都能够感受到。而为了不落于他人之耳,沈长宁和他说话时的距离也变得很近,几乎就在陆景行耳边,他甚至能够感受到那随呼吸一起吐出的热意落在他耳廓上的温度。
“……陆刑?”
迟迟没等来回答,沈长宁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陆景行猝然惊醒。
他没回答沈长宁,反而狼狈地偏过了头,牛头不对马嘴地答道:“沈离,我的耳朵没有受伤。”
“嗯?”
沈长宁诧异不已:“这是什么意思?”
陆景行顿了一下,而后缓缓转过脑袋:“我的意思是不用靠那么近。”
他说这话时的神情很严肃,可耳根却早已漫上绯色,沈长宁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忍不住撇头,扯开唇瓣无声地笑了一下。
陆景行没能听见那个笑,但感受到她乖乖离自己远了点,便终于觉得松了口气。
他开始自顾自地解释起自己为何会发现门外有人在偷听。
“我受伤后耳朵变得灵敏许多,又因为习武的原因,听声辩位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并不算很难。那人离开时走得匆忙,玉佩撞在了门上,发出了碎裂的声音,虽然算不上什么巨响,但却是其他声音都没有的尖锐。”
沈长宁了然的同时更觉得这人可怕,仅凭一点玉佩碎裂的声响便能窥见如此之多,而且还偏偏叫他真猜得八九不离十——她又忍不住在心里开始怀疑这人在受伤以前到底是何等身份,才会养成如此敏锐的性格以及反应。
只可惜还没问出口便先被男人截断了。
“那你呢?”
陆景行想起两人离客栈时沈长宁说的那些话。
他虽然心底已经隐约猜到原因,但也还是从善如流地向少女讨求答案:“你为何要故意对那小二说我们要去城西?”
沈长宁的注意力立刻轻松转移。
她闻言先是有些得意地笑了一下,而后说道“你不觉得吗?很多时候,比起找不到答案,对错误答案深信不疑往往才会更令人绝望。”
因为人一旦执着于错误答案,便会仿佛陷入漩涡一般,一时间根本摸不着出路。
陆景行没反驳她这句话,笑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怎么确定那小二会暴露我们的行踪?”
他原以为问出这句话以后又会得到少女自吹自擂的几句玩笑话,却不料在片刻的安静后,沈长宁竟然摇了摇头,给了一个完全出乎陆景行预料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