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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宁微微一笑,语气依旧平静:“你还是先想想如何为自己脱罪吧。”李儒敲了敲惊堂木,沉声道:“燕行,本官再问你一次,你与沈氏织行掌柜刘茂勾结,私设暗娼,逼迫良家女子伺候权贵,此事你可认罪?”
燕行再如何愚蠢也知道这件事即便刀架在脖子上了也绝不能认,否则才是真的死定了,于是整整一上午,挨了二十下板子,他最后也什么都没有交代。
被带下去时燕行还故意弯起惨白的唇瓣,得意地冲着沈长宁笑了一下。
“虽然这事基本上已经人尽皆知,可他若是一直不交代那些人是谁,即便我们一直将他关在牢里,也得不到陛下要的东西啊。”
李儒有些担忧。
因为他们都知道,燕文帝并不在意这位兄长的死活,他在意的,是燕行没有交代的那份名单。
“不用着急,李大人。”
沈长宁笑了笑,然后突然问了他一个与这个案子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这大牢里,犯人的伙食归谁管啊?”
李儒不理解她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认真回答了她:“自然是后厨统一制作。”
沈长宁点点头,轻轻摸了摸袖中装着吐真丸的瓷瓶,说道:“那就辛苦大人派人带我去一趟后厨。”
沈长宁随着李儒的人一路穿过大理寺的回廊,来到了后厨。
后厨里,几名厨子正忙碌着准备犯人的伙食,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和柴火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嘈杂。
沈长宁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忙碌的厨子们,随即微微一笑,对带路的衙役说道:“麻烦你去跟管事的说一声,就说李大人吩咐,今日的伙食要格外注意,尤其是燕行的那份,务必做得精细些。”
侍卫点点头,转身去找管事的厨子。
沈长宁便趁机走到灶台旁,一边装作随意地看了看锅里的饭菜,一边飞快地扯开瓶塞,从瓷瓶中倒了两颗吐真丸到那汤碗中。
药丸遇热即化,瞬间融入了饭菜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反正也不是毒药,给谁吃都行,倒是替她省了下药的功夫。
沈长宁看着那饭菜,不由得满意地笑了笑,而后转身离开了后厨——
牢房里,燕行随意地坐在稻草铺成的榻上。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后背的伤口隐隐作痛,神色间却依旧显出不可一世的倨傲,仿佛仍然是从前那个生杀夺予,旁人都只能听之任之的王爷。
片刻后,随着脚步声靠近,狱卒将一份热气腾腾的饭菜放在燕行的牢房门口,冷冷道:“吃饭了。”
燕行瞥了一眼饭菜,冷哼一声,嘲讽道:“你们大理寺的伙食,倒是比我想象中要好。”
狱卒没有理会他,径直转身离开。
燕行虽然心中警惕,但一上午审讯和板子早已让他饥肠辘辘。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走到门口,端起碗筷,大口吃了起来。
饭菜入口,燕行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兀自大快朵颐,然后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掉入了沈长宁为他而设的陷阱。
午后,燕行再次被带上了公堂。
李儒敲了敲惊堂木,再次询问起燕行他到底靠那些女子笼络了哪些人。
燕行闻言冷笑一声,刚准备和上午一样否认,却忽然觉得喉咙一紧,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逼迫他开口。
燕行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抵抗,但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涣散,声音也变得机械而呆板。
“我……我确实逼迫了那些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