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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已熟睡安寝,她不再话夜,安然地入了梦。风露澹清晨,轻雾似纱如絮,雾霭缥缈,朝霞熠熠,映得满堂朦胧微亮。
堂中的佛像较深夜更是庄严不可侵,温玉仪醒觉,察觉枕边清姿仍是发着热,没有病症退散的迹象。
她再触其头额,果真依旧发烫,不免觉着大人所言真就毫无可信之处。
“奸诈狡猾之徒……分明说会自愈,怎还能病得这么重。”
“咳咳……”不知是否是听了去,还是仍陷于睡梦里,楚扶晏猛然一咳,竟咳出了鲜血。
惊心触目之色倏地映入明眸。
她陡然一颤,不禁睁大双目,恐惧顷刻间涌上心绪。
再顾不得其他,见势快步奔出这破旧佛堂,她未顾上礼数,焦心如焚地敲起周遭门扉。
昨日来时还健硕无恙,仅过了一夕,大人会虚弱成这样……
定是那风寒有异样。她不由地揣测,此症绝非寻常风寒,如若不然,大人又如何会一病不起。
好在她未染疾症,还有回旋余地,现下最要紧的,还是要寻上医馆医好此疾。
“有人吗?”温玉仪急切叩响周围屋舍之门,可村子照旧寂静,无人前来相迎,使她更作心切,不懈再唤。
“我们是从外乡来的,想知晓这村子可有医馆在?”
听闻微许动静从房舍中传出,她深知村中有人,只是村人不愿出门作理,便向几户人家连声央求:“小女的夫君得了重疾,需寻大夫医治,还望好心人告知一声,小女在此谢过。”
她别无他法,只能谎称
大人是自己的夫君,才能治好大人之疾。
“别再敲了!在这村子染了疫疾,无药可医!”
“姑娘的郎君若有沾染,只能等死了!”终有村人高声回应,似乎已见怪不怪,劝她趁早作罢,赶快另谋高就去。
疫疾……
此村竟有瘟疫盛行?细细回想那离去的项府马夫,刻意带他们来此定有不轨之心,昨日光顾着逃那劫数,尽忘了派兵来营救的项太尉也会深藏歹心,温玉仪静默半刻,无暇再深思而下。
她镇静而问,不自觉地抬高语声:“此疾当真药石无医?”
又是一阵沉默,屋内村人再度朝外高喊:“姑娘可去村北赵大夫的铺子问一问,就是最北边开的那家药铺,他若无策,便只能等死!”
“多谢好心人相告。”
向未曾打开的屋门恭敬作拜,人命关天,她转身便沿着石路行向村北。
这村子被瘟疫侵袭,家家户户感染疫疾者甚多,所以村落才显这般死寂。居住此地的庶民不愿见人,皆躲于屋中极少会客。
可即便避躲,未寻到救治之法,也并非是长久之计。她不懂医,也未有善心去救一村之人,如今只想着待大人痊愈,再赶紧离了此地。
来到方才那村人所道的药铺前,温玉仪抬眸仰望,未望见有牌匾而悬。
但闻着里头隐约飘出草药味,她便觉应是此处无疑。
铺中站着一老者,长须花白,年事已高,却偏是精神矍铄,眉宇间透着丝许精明之气。
她端步行入药铺,朝老者俯首一拜,想来立于面前的便是适才话语中的神医大夫。
“敢问阁下可是村人口中说的赵大夫?”
村里何人不知他的名号,赵大夫一听,就知这姑娘是从外村来的,微皱起眉眼,轻抚白须道:“姑娘是外乡人,找老夫是为何事?”
“昨夜下了暴雨,我与夫君路遇此村歇了一夜,今早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