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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小娘子们林苒大多不认得。只她如今乃是太子妃,单单凭着这一层身份便几乎只能瞧见旁人的笑脸。
林苒不认得,萧婵、王溪月和薛敏瑜却是同她们熟悉的,兼之小娘子们无不态度友善,一场攀谈,林苒应对得体,便唯有和谐与融洽,气氛没有一丝尴尬。
凉亭内一帮年龄相仿的小娘子说说笑笑间便熟络起来。
性子内敛矜持的安静作陪,大胆热情一些的逐渐好奇起林苒这位太子妃从前在边关的生活。
林苒略同她们说了些寻常之事,薛敏瑜顿时笑道:“我倒曾听母亲夸赞过表嫂骑射厉害,不输许多男子,表嫂几时露一手给我们瞧瞧?”她一面说一面含笑环视一圈周围的小娘子们,不少人会意,附和着说出一连串夸赞之言,轻易将林苒给捧了上去。
王溪月瞧出薛敏瑜别有用心,怕林苒要吃亏。
她轻扯嘴角,出声道:“太子妃身份持重,弄弓弄箭的只怕不甚合适。”
薛敏瑜轻蔑一笑,斜睨王溪月:“今日是母亲生辰,且又已这个时辰,不必乐安县主提醒,我也知道不合适。但秋狩在即,届时表嫂自然有机会为我们展现一番骑射之术,不是吗?”
这却不是假话。
每年秋天,皇帝陛下便会前往玉华山狩猎,今年亦已开始准备。
薛敏瑜的几句话话无可辩驳,王溪月暗恼中唯有噤声。萧婵悄悄捏了下王溪月的手以作安抚,在王溪月看过来时冲她笑一笑,而后才对薛敏瑜说:“皇嫂如今身份尊贵,狩猎一事多有风险,须得慎重,终究不是能随便应允的。”
“灵秀表妹心有好奇乃人之常情,只他日倘若皇嫂因此事而有所损伤,表妹担待得起吗?”
“皇兄素来爱重皇嫂,心疼之下若要责罚如何是好?”
一番话是说给薛敏瑜听的。
同样说给凉亭内其他的小娘子们听。
萧婵将太子抬出来,薛敏瑜不敢说自己担得起太子妃受伤的责任,纵然不满,也无法反驳萧婵的话,只一时望向林苒笑说:“永宁表姐莫吓唬我,我怕得紧,可皇表嫂还未发话呢。”
“你们的心意我都知晓。”静静听她们你来我往的林苒这会儿笑了笑,“确如永宁所言,如今诸事多有不便,纵然我有心,恐也无法随便应诺。不过我素喜才女,无论琴棋书画,抑或雅擅骑射,皆会令我偏爱。既然大家颇有兴致,届时我会准备彩头,只待大家一展英姿。”
太子妃的赏赐谁敢拒绝?
林苒话出,薛敏瑜发现她不仅没有被为难,反而给在场的人来了个下马威,不由得黑了脸。
王溪月则是第一个捧场,拍着手笑道:“如此甚好。”
“想来今年的秋狩要更热闹些了。”
其他人闻言,纷纷顺着王溪月的话也说得些捧太子妃场的话来。
之后便又聊起些往年秋狩趣事,气氛重新缓和,凉亭内一众小娘子的说笑声几乎不曾断过。
沈云芝没有去凑热闹,她远远看着凉亭内烛火光影里被围簇着的林苒,内心所有的怨恨与愤怒再也压抑不住。曾经她一样是被许多人簇拥着的,如今身边冷冷清清,没有人在意她,没有人来和她搭话,仿佛她是避不可及的瘟神。
可,她的姐姐分明是身怀龙嗣、尊贵无比的沈妃娘娘。
怪只怪……只怪林苒害得她哥哥出事!若哥哥尚在,岂会如此?
手里的帕子被沈云芝揪成皱巴巴的一团。
她咬咬牙,转身走进暗夜。
皇后娘娘、太子妃皆已经到场,略喝得两盏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