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绝望的胜利,也是胜利(3/4)
在寻找自己的「埋骨之地」，对吗？”男人未发一言。但符华也没有继续追问。
——她一直在等到这种具有分量的沉默来印证猜想，从而确信，自己的到来有其原本的价值。
凯文终于开口了：
“我不会加以否认。”
“——绝望的胜利，也是胜利。”
符华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而后不解的道：
“那么，既然你以某种方式囚禁了所有的律者，为什么单独对我「网开一面」？”
“你应该知道…识之律者的核心，至今在我的体内。”
“这没有为什么。毕竟…「你就是你」。”
虽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但符华仍是不由自主产生了惊讶的情绪。
这个男人，或许他已孤身一人太久，以致于人们已经忘记了…他同样需要「朋友」。
于是，画面中的符华忍不住笑了笑。
“确实。「我就是我」。”
“比如说…我之所以来找你，正是要为你送上作为「华」的「认同」。”
“你达成了逐火之蛾的宏愿。你即将带领人类战胜崩坏。”
“这一点，作为「华」，我必须认同。”
少女如此的认真。
作为往日的英桀，作为那个文明的幸存者，作为眼前这个男人的战友，「华」认可对方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
只是，凯文却也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一阵了然
“…「作为华」。原来如此。”
符华叹息一声，“如果我仅仅是「华」的话，事情应该会简单很多吧。”
“那不是你的错。”
凯文摇了摇头。
——在如今的他们之间，横亘着五万年的时光。
少女十分正色的道；
“凯文，你曾经是我的战友。”
“在战场上…你是我最为敬仰的领袖。”
“我必须承认，即使理念不尽相同，我也并不具有站在你「对立凒面」的勇气。”
她回忆过往：
“过去，我曾经错会了苏的一句话。她说…”
“「不能在终焉降临时死去，是凯文最大的遗憾。」”
望着那作模仿的回忆，令影像前的苏露出一抹苦笑，而影像中的符华却在继续：
“那时，我以为这单纯是指梅博士的事——”
“但今天我终于完整的明白了，这「遗中憾」究竟还包括了什么。”
“在成为「胜利者」的这一瞬间…你也将亲手杀死那个以「救世」为铭的自己。”
少女的话语，让凯文沉闷的开口：
“…你知道的。”
“我们，必须胜利。”
正在此刻，终焉的寂怖与男人一同起身。
他身边的劫灭大剑，似乎再度变换一个形态。
这似乎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某种变化。
凯文意义不明的讲述起了过往：
“华，梅曾经将「火种计划」托付于你。”
“后来…丹朱与苍玄牺牲，「火种」在我们眼中已经与失败无异；而重新出发的「方舟」，也在数千年后失去了联系。”
“于是我决定抓住圣痕计划的第一个执行窗口——在新的律者尚未诞生、而新的人类已经突破数亿的时候，用「相对最小」的代价完成我们的使命。”
在符华的沉默中，凯文道：
“如你所知，苏阻止了我。比起在当时就死去数以亿计的人，他更愿意进行一场赌博。”
“赌「恒沙计划」在命定的终焉之前能够找到「两全其美」的答案。”
“…我希望他已经做到了。”
影像前的苏闭上了双眼，哦…他本来就没有睁开。
那没事了。
——对于医者仁心的觉者来说，即便经历了曾经那个残酷的时代，他依旧不忍看到新时代的人们成为圣痕计划的牺牲品。
从朋友的角度，他实在有些失格。
而从凯文战友的角度，没能陪到最后想他，亦是如此…
细细看来，其实自己的人生中，也都写满了失败啊。
在影像前的苏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