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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乌孙使者顿了一下,过了大概三四分钟才找回自己声音:“那您在匈奴陷入内部之乱后会插手乌孙的事吗?”虽然两地没有接壤,可是看西域的反水速度,以及匈奴不裂倒好,一裂竟朝三块奔去的架势,他是真怕对方哪里心血来潮地关照乌孙,然后……
“你放心,只要乌孙不惹大汉,朕就不会伸手伸到那个地方。”昆弥和匈奴一样,人均寿命都很“可观”,即使是像昆弥这样的尊贵人物也很容易英年早逝,所以等刘瑞想要伸手时,乌孙的昆弥即便没有更新三代,那也一定更新了一代:“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的大禄有儿子吗?长子叫什么?”
得知刘瑞没有插手乌孙的兴趣后,乌孙的使者松了口气,对接下来的问题也没那么上心:“我们的大禄有好几个儿子,其中长子是由莎车国的公主所出,名翁归。”
…………
王庭的使者在城南口的谒舍里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伊稚斜的使者从肃慎出发应该是比王庭使者慢上一些,可是于单倒大霉前,拿下鲜卑的伊稚斜就有意通汉,看能不能获取刘瑞的微弱支持,所以在他的使者往南赶时,于单还在雁门郡内到处转圈。而等辽西的郡守收到伊稚斜的使者券书,给他开了通往长安的官道时,王庭的使者才刚出发。这也导致二者近乎前后脚地抵达长安,然后上演了当街对骂,对骂升级的搞笑场面。
汉地里的游侠是被清理干净了。即便还有漏网之鱼,那也是在在富商、勋贵的收编下成了门客,所以在京畿之地里,当街斗殴的情况已甚少发生。直到匈奴的使者进京,仇人见面双眼红地当街干起,最后变成十几人地混战才让人想起六七年前的长安也是如此热闹。
“干呐!干死他。”
“戴帽子的匈奴人能给力点不?别告诉我你连对面的灰胡子都没法搞定。”
“踢他膝盖……对,踢他膝盖。”
“左边,左边有空隙。”
“你都伸到下巴处了,往上戳点很麻烦吗?”
从古至今,中国人爱热闹的天性都是掩盖不了的,所以在进京的匈奴人打成一团后,他们先是惊讶,再是好奇,最后围着互骂互扯的匈奴人在那儿叫好,甚至还未开干双方出谋划策。
“散开!都给我散开。”
“都挡在这儿是想进牢里住几天吗?”长安令张汤与典客府的属官姗姗来迟,将围观的众人驱赶开后拉开已与乞丐无异的匈奴使团。
“阁下,请随我来。”张汤不懂双臂被人拧在身后的匈奴人在骂些什么,但是被人派来接应的典客属官却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随即冲着张汤问道:“陛下又说城南口谒舍要加人吗?”
考虑到语言不通加陛下总爱突然召见外国使者,典客府的属官只要城南口的谒舍有人,就必须派译者在那轮流值班。
和现代的英专生绝对多余小语种般,典客府里养的最多的译者就是匈奴语的译者,所以在王庭、右贤王部、已经拿下鲜卑和肃慎的伊稚斜派使团来后,典客府的译者就一直处于需求不足。
尤其是在看到两个使团当街干架,明白二者到底是有什么仇后,典客府的译者非常担心自己的安危——因为他看二者的情况不像是干一架就能和解的。搞不好在之后的好几天里,城南谒舍的译者、工匠、以及巡逻士卒都会非常忙碌,非常疲惫。
而和他们一样忙碌、一样疲惫的还有被其视作麻烦的匈奴使者。
无论是王庭的使者还是伊稚斜的使者,都很担心对方抢先见到皇帝,所以在谒舍里频繁骚扰传话的小吏,搞得对方精疲力竭之余,恨不得往食物里下药来让其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