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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药的医家上前检查中行说的瞳孔舌头,记下对方的反应才退下刑台。狱卒用特制的口器防止对方咬舌自尽,然后上了钩针吊起对方的眼皮,避免他因紧张错过精彩部分。
属实是贴心过头了。
匈奴的工匠还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凿开一个活人的头颅。
外场虽有感染的风险,但好歹比监狱干净,而且还有低温抑制细菌的繁殖。
“希望我这辈子都没有被陛下厚爱的机会。”韩颓当也亲自拷问过不少叛徒,但还是为皇帝的做法捏了把汗:“日后还是少惹那些脾气好的。”
这话听得一旁的郦寄眉头直跳——也就是在边境吃沙的韩颓当会觉得陛下脾气不错,要是换作九卿里任何一位,都不会因此事感到不可思议。相反,他们觉得这才符合陛下的风格。
匈奴的工匠仔细剃光了中行说的头发,然后拿着类似锥子的工具冲着中行说的额头比划。
开颅是个技巧活。
尤其是给贵种作头骨金器,那可不是一般的考研工匠技术,既要保证敲下的头骨十分完整,又不能让犯人死得太过痛快。
以往的匈奴工匠是靠三块木板固定犯人的头颅,以此避免撬开对方的头颅时,后者会有疯狂之举。
大汉的少府从来不缺能工巧匠。尤其是在墨者占据少府的半壁江山后,阳城家与公输家终于有了危机意识,开始接受墨者不干的脏活黑活。
中行说可真有福气。为了这场公开处刑,两名只为皇帝效力的公输氏熬了一个通宵才制出满意的固定器。
粗粝的凿器在光秃秃的脑壳上敲出浅坑。
因为有opium果膏的麻痹作用,中行说未立刻昏死,而是在剧痛中生不如死,隔着棉布疯狂叫喊。
“呜!”
“呜!”
中行说被凿掉一块梅干大的头骨后便昏死过去,一旁的医家赶紧为其包扎伤口。
因为皇帝不想让其痛快地死去,所以在五天四夜的折磨后,中行说才不甘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死了?”
“死了。”
刘瑞瞧着狱卒卸下中行说的遗体,盯着已经没了脑壳,但还是向前方瞪大微|凸的眼球,像是要把某人的面孔记到地狱。
“中行家的既然没人替他收尸,那就把他原地埋了。”刘瑞看向匈奴的工匠,后者捧着中行说的头骨感到一阵寒意。
“朕的金碗何时做好?”
“八、八天。”
“做好了让驿站送到宣室殿内。”刘瑞也不在这儿久留,当晚就启程回京,琢磨着要如何安抚暴怒的阿母。
“陛下,长沙急报,请陛下即刻过目。”
刘瑞的车队进入河东郡时,南方的一道加急密信传至车内,让刘瑞立刻坐直了身子——南越王赵佗病危,吕嘉欲杀太孙赵眜而立曾外孙为帝。
“好。”
“好!”
刘瑞的眼里爆出精光。
赵佗一死,南越内的“安阳王派”、“亲汉派”、“吕嘉派”势必会把番禺闹得翻天覆地。
只要他们开始动刀,刘瑞作为南越的宗主国就有权出兵镇压叛乱。
如此……
“让昌平姑母准备去做南越王吧!”刘瑞想到南越的黔首,决定让内部的细作先下手为强,把兵乱控制在番禺城内。
【作者有话说】
I人真不能太喜欢历史,太喜欢历史容易遇见太惊艳的人,然后就醒不过来了。这几日家里有人生病,我在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