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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借’盐,也向大汉乌孙购买粗盐。”听听这是什么话。
一个“借”,一个购买,其背后的态度能一样吗?
阿丽同也听出阿卡的弦外之音,所以对楼兰的未来感到担忧:“我们……”
安归亚也明白妹妹想说什么:“楼兰没事。”
他强调道:“王庭也好,右贤王部也罢,都还指望大汉供盐。”
所以匈奴骚扰了一圈也没骚扰楼兰这些划给大汉的从属国,以及作为贸易中心的龟兹。
阿丽同听完真是五味杂陈。
“你们也别想得太多,至少在近五年内,只要国君没有发疯,咱们的日子还算好过。”
“那莎车国的商人……”
“一方面是想上大汉的贸易马车,而另一方面是想为自己求个安稳。”
“安稳?”
“就是把家产兑成好藏的糖引,以免匈奴再次扫荡。”
“可糖引不能兑回黄金……”
“但糖块可以换回金币。”
“……”
“至少比一无所有的强。”
以大汉的体量,黑吃黑的事情是避免不了,但是不会那么猖狂。因为刘瑞还打着从西汉建立中国信用的伟大愿景。
西域好歹靠近大汉,属于大汉的对外桥梁。一旦他们都不信任大汉的糖引,那大汉靠啥称霸贸易?
靠脸吗?
还是靠白日做梦。
“你们不必与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羊羔子争辩什么。”安归亚说完正事还不忘安抚弟弟妹妹:“反正今晚就会有人揪着他们的耳朵上门,然后上演清理门户的无聊戏码。”
安归亚可太懂他们在想些什么。
事实证明,他预料的十分准确。
与阿丽同当街对骂的孩子回家遭到父母的双打,当晚便哭着随人上门道歉。
对此,阿丽同并不感到幸灾乐祸,有的只是无尽的疲惫。
从龟兹到楼兰要走十天,而且还是轻装上阵的日夜兼程。
颜异一行不仅包括随行的汉吏,护卫的汉军,还有安息赠与大汉的上百奴隶与准备面圣的安息使臣。
约雅斤的身份今非昔比,自不可能入京面圣,所以挑了自己的堂侄出任使臣。
这个名叫什洛莫的犹太小子人如其名,是个格外谦卑善学的人。他的汉语应该师承在汉留了大半年的约雅斤,所以带着浓重的口音,需要颜异听上两遍才明白其意。
无独有偶。
那些送往大汉的希腊奴隶也很难说口流利的汉语,甚至表现得比什洛莫更差——因为后者好歹接受了为期一年的私教辅导,哪像这群希腊奴隶,一路吃沙到马尔基安纳才开始汉语的速成课。
让颜异担任大汉的外交使臣真的算是他们的幸运。儒家天生就教人,善于在法家和黄老家间取得平衡。如果让法家的大臣担任外使,估计在接到人的那刻就日夜兼程到长安,不把奴隶折腾到体重开了根号誓不罢休。
至于黄老家……他们倒没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但以他们慢悠悠的无为性子,估计刘瑞见到来自希腊的学者时,阆中长公主都蹒跚学步了。
“赛里斯的使者真是知识渊博。”因为是奴隶里汉语较好的人,所以安德烈亚斯和卡塔利亚有幸跟随什洛莫被颜异纠正汉语发音。
虽然不喜墨家的子弟,但赵子鸢的《切韵》确实降低了学汉语的难度,对幼儿和自学经书的贫困子弟非常友好。
秉持着取长补短的儒家精神,颜异不仅吃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