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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咽下嘴里的五味杂陈,拉着儿子好声好气道:“他怎不会为你考量。”看完这场母子闹剧的韩颓当也适时开口:“陛下与信乡长公主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信乡长公主愿出一百亩的良田和一处宅子作为你的补偿之金。我死后,韩家的家产由韩则拿走七成,你与韩说七三分掉以外的三成。”
说罢他也看向韩说,声音比刚才柔和几分:“你也不要责怪大父,这是你兄长应的的。”
能借这点家产获得封侯的机会,自然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当着被大父、阿母背刺的兄长的面,韩说也不好表态,只能在那儿默默地点了点头。
“三成家产里的七分加上一百亩良田,乡下的一栋破房子就要让我成为关中的笑话,大汉的笑话!!”韩嫣又摆着脑袋苦笑了会儿,最后冲着家人咆哮:“我不服。不服!”
“你不服也得服!!”
这次轮到韩颓当忍无可忍道:“我是这家主人。你所享受到的每一份尊容,每一份食物都是我!!你的大父从战场上一刀一剑地拼杀出来的!!没有我弓高侯,你靠什么接近公主?还能去宣室当宫卫?”
韩颓当的骤然起身把韩嫣的生母吓了一跳,连韩则母子都起身劝道:“公公(大父)别气!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因为怕韩颓当往韩嫣的脸上疯狂招呼,所以韩则招过女儿上前拉住韩颓当的手:“太公别气。”
当着小辈的面,韩颓当也没有动手,但是胡须还是因此一起一伏:“如果你能精于骑射,善于布阵,你的大父也不至于在含饴弄孙的年纪还要上阵拼杀。”
“再不济,如果你能控制你那愚蠢的脑子,控制住被脑子影响的下半|身,你的大父也不至于扯老脸去向陛下请示。”
“真是王八羔子没良心。”
“吃着乃公的,喝着乃公的,闯了祸让乃公出面舍弃老脸。结果吃饱喝足骂乃公。”
“怎么?”
“就你委屈?”
“韩家的男人都没有委屈过?”
“韩家的女人都没有委屈过?”
“我告诉你,你大父就这点本事。放眼大汉!我韩颓当称得上顶天立地的男子,我至少对得起韩家的每一个人。”
发泄完的韩颓当让仆婢拿了冷酒消气,看得韩则的生母心惊胆战:“您都这把年纪了,何必为了小辈的事儿伤害自己?快别喝了!快别喝了。您好带要看着王孙长大成才,看着韩说立下战功。”
说罢也是大着胆子伸手夺酒。
韩颓当的长子之媳是老战友的女儿,同时也是关中的富贵之女,所以这点脸面还是要给的。
“是啊!大父。弟弟只是一时间没想清想透,您就别跟他置这气。”韩则算是此次事件里的第二赢家——因为刘瑞允许韩家的曾孙和王孙一起前往学宫,所以他的儿子能借此搭上洛阳的贵人。
儿媳与长孙的劝解让韩颓当的表情有所缓和,但还是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冲支离破碎的韩嫣骂道:“哭哭哭!就知道哭。都是做阿父的人了,不想着把骑射练好,经典读书,就想着用下三滥的功夫上位。学着那瓦房里的样式,乐府的把戏。你当全天下的人都是和你一样的蠢货?赶紧擦了无能的泪水给我滚回房去。”
韩颓当的眼睛看向畏缩的韩嫣之母与韩说,后者赶紧扶着韩嫣速速离开。
………………
搞定完由妹妹闹起的琐碎事后,刘瑞又召少府奉常、太仆宗正聊起阆中长公主的就蕃一事,听得宗正眉心一条,下意识地就想问道:“素来只听皇子就蕃,什么时候连公主都要就蕃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