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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若是派兵助你夺取王位, 势必要经西域之地。”军须靡的身体微微一颤, 但还是把牙关咬紧, 没有立刻出声质疑。
“朕若有心,为了保证汉军的后勤不会断裂, 势必会将沿路的城镇修补一番。”
说得好听点叫修补,说得直白点叫汉军入驻。
军须靡若真的依靠大汉的军队杀了回去,那么西域……
刘瑞看着对面小孩攥紧膝上的羊毛布料, 喉结更是无比艰涩地上下滚动。
“小子。”刘瑞给乌孙的前任岑陬上了作为政治家的重要一课:“跟人谈条件前先想想你能给出什么。”
“画饼的前提是你能拿出饼的残渣让对方闻味。”
军须靡深深地看了刘瑞一眼,离开前不忘回道:“谢谢您派人将我救了出来。”
无论如何,在大汉这儿都好过留在丁零或是右贤王部。
“可惜了……”抛开历史的先入为主,刘瑞还是挺喜欢这年纪不大的乌孙小子:“如果他没匈奴血统,或是大汉已经掌握整个西域, 或许我会真的选择他作伙伴。”
历史上的军须靡英年早逝, 临终前未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而是把王位交给年富力强的堂弟,由贵人会议监督堂弟日后归还昆弥之位。
解忧公主不是蠢货, 身边更有冯嫽这等女中诸葛。
翁归靡号肥王, 在位时把乌孙治理得非常富裕, 对解忧更是宠爱有加,不仅让后者参与国家大事,甚至想违背誓言,将王位传给解忧的长子并再与大汉亲上加上。
这种情况下,幼年丧父的狂王能在堂叔去后杀了解忧一个措手不及,组织军队抢回已被堂叔许给堂弟的王位,其背后定有军须靡的临终底牌。不然以狂王那脑子,根本不必解忧弑君,他就能被自己人快速推翻。
“陛下看好乌孙的前任岑陬。”郑谨问道。
“是啊!”毕竟是为刘瑞处理情报关系的重要心腹,所以他的想法不必瞒着郑谨,以免后者出现误判:“朕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到一个可以合作的年轻人。”
“只可惜……”
比起支持军须靡,刘瑞更想等等那位日后出现乌孙大禄的猎骄靡子,以及他的肥王儿子。
虽然刘瑞不大喜欢公主和亲,解忧晚年也选择回道大汉故土。
但……
刘瑞不禁叹了口气。
历史上的解忧干得太出色了,如若只靠侍女冯嫽,还不一定……
“朕记得前往河套的关中商人里有一冯公生有一女,名嫽。”
历史上的冯嫽极具语言天赋,不仅充当大汉乌孙的外交使者,更是教过日后成为龟兹王后的弟史公主和西域的贵族子嗣。解忧去后,冯嫽以八十高龄再度出使,为解忧的孙子星靡辅政。
这样的女人多半生于父母开明的富贵之家,而看她以婢女而非女史的身份随队和亲,应该不是勋贵或是赵子鸢般的耕读出身,多半是商人的女儿。
而且还是经常外跑的商人之女。
“关中的商人胆子不大,拿了地也不敢雇佣西域牧民,唯独那个冯公有点南方魄力,包了当时无所事事的八成牧民,如今也是大获丰收。”刘瑞对关中的商人只有一种感觉——恨铁不成钢。
河套地是何等丰美,只要买好羊崽子让牧民去放,收益不说堪比印钱,但也算是十分稳定。毕竟在关中支持的河套大建设上,刘瑞参考后世的经验,不仅从南方运来过来的草料,更是想在河套建个牲畜过冬的超级“大棚”。
后世既然能把牛羊养在城市的高楼大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