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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远应了一声,走上前去,静静等着眼前虚弱,尚在发热的未来储君出声。他顿了一会儿,轻声道。
“她应是,当真愿与我共度一生了。”
……
阳光轻洒在飞花楼各色彩招上,青石板路被晒的滚烫,隔着做工精美的翘头靴靴底,依旧能感到温热。
此时已临近午时。
苏窈此次出行,马夫带的都是自小跟在她身边的,为免应付不周,还带了红儿来。
红儿是慕茹安的婢女,她对她素来放心。
因魏京极突然生病,饶是她紧赶慢赶,安排下来,也还是误了时辰。
飞花楼是间茶馆,在此撒银的大都好静。
苏窈带着幕篱,前去寻了掌柜,却被告知:
“姑娘莫不是记错了,咱们今日这雅间可没什么林公子来过,许是姑娘弄混了名?”
她心里顿时沉的厉害。
明日段凛便要离京,许是今日约她一见的时间,都是省出来的。
如今他应是没等着她人,先走了。
她借着替魏京极寻大夫的由头,却也不能久留。
正想着法子。
走出飞花楼,肩膀却被人拍了一拍。
苏窈被吓了一跳,即使有面纱,她还是下意识将自己的脸偏了偏。
那拍她的少年却道:“姑娘,我瞧你来这寻林公子,那你就是林公子要等的姑娘吧?”
苏窈顿时精神一振,将他带到了巷弄里,问道:“正是。林公子可让是让你捎什么话?”
少年道:“林公子只说要我将这信给你,他有要事脱不开身,没法继续等您。”
听到有信,她心头一跳。
若非段凛实在抽不开身,也绝不会将他们商议的事情写在纸上,只是不知这少年是何人。
察觉到苏窈打量的眼神,那少年立刻把信给她,交叉挥动双手,道:“姑娘大可放心,我是林公子府上签了死契的奴,这封信便是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是不敢看的。”
苏窈这才放心了些,“多谢你了。”
“姑娘不必客气。”
少年说完,朝苏窈点了点头,从巷子的另一条道离开。
苏窈将信藏在身上,从飞花楼正门的位置出了巷,上马车后,把车帘都尽数放下,才拆信来看。
信上没有署名。
看得出来写的颇为急切,字迹翻飞潦草。
京中异动,静待时机。
时机一到,你可坐我事先安排好的马车南下,接应者尽是可信之人,但也需谨记切莫露脸,免生祸患。
在此之前需尽快离开东宫,东宫眼线众多,行事不便,郦水山庄位置则极佳,此前去郦水山庄看望你时,我见后山有一断崖,深不见底。
若跌落,绝无生还可能。
届时时机成熟,我辰时便会以长明灯为信,望多为留意。
发现后即刻甩开侍卫,我便在山后等你,演一场失足落崖。
若无意外,便可遁走。
外头日头猛烈,热的仿佛蒸笼。
苏窈看完信,心仍忍不住轻颤,将此信中交待之事一一记好,神魂归位时,竟觉手脚冰凉。
原来,看信时,她不知不觉屏住呼吸,掀开车帘,朝那一轮不留余地散热的红日看了眼。
待阳光洒在她肌肤之上。
此时,苏窈才有了些真实感,滞缓的呼吸轻涌。
很快了。
她很快便可离开京城,再不用担心被困在宫墙之内。
如今她只需做三件事。
其一,先寻个由头,离开东宫去郦水山庄,离开魏京极的掌控范围。
其二,便是等段凛的消息。
其三,尽快学会骑马,若路上遇到意外,也好省些脚程。
不得不说,段凛考虑的十分周全,郦水山庄乃是长公主的地盘,魏京极对她极为敬重信任,此前若他远行,也会将她托付于长公主,是以,断无安插眼线的可能。
……
几日后,东宫。
因圣人与太子接连病倒,一时人心惶惶,然而魏京极喝了两日药,身体便已大好。
一众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