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2/3)
拍了拍她的手,轻轻握了握。瑞泽县主终于说到了正题,“宋妹妹身子弱,以后不作舞也不可惜。再说,衔池不是自小便随宋妹妹学着么?”
池立诚点了点头,抬眼望向衔池,“说起来,也不曾见过衔池一舞,不知学成几分?”
可不是不曾见过作舞,毕竟连面儿,父女两个今日也不过是第一回见。
她的好父亲竟连演都不愿演完一日,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们今日不看看她这舞够不够格入东宫,怕是会睡不着觉。
话已经到这儿,衔池不好再装听不懂,索性起身行了一礼,“那衔池就献丑了。”
她刚起身,一粒果子便从对面直直弹过来——衔池下意识躲闪,险些碰翻了杯盏。果子打在她身上,汁水溅了衣裳。
瑞泽县主叱了一声,池怀瑜拿着果盘一脸无辜,仿佛刚才只是失手掉了一颗果子而已。
池立诚却浑不在意,只将目光凝在衔池脸上,连衣裳都没叫她下去换,“你娘当年跳得最好的,是桃夭,不如就此曲。”
衔池低头擦着衣裙,闻言动作顿了顿,应了一声“好。”
上一世她也曾问过父亲,为何非得是她。
他费尽心思把她从江南接回京城,又仔细藏着,为她捏造身份,费尽周折却不肯重新挑一个更合适的舞娘,原因无他。
只因为她会跳桃夭。
若能在太子面前跳一曲桃夭,便不愁他不留人。
太子宁珣是已故七年之久的皇后所出,而皇后圣眷正浓之时,曾作桃夭一舞,让圣上惊为天人。
桃夭风靡一时,京中舞坊纷纷仿作此舞,因着帝后佳话,这舞即便难度再大,也有无数舞姬日夜苦练。
但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帝后失和,圣上雷霆之怒下,桃夭也便没人敢再跳。放眼整个京城,这桃夭一舞,没人敢教,也没人愿意学,恰如盛极一时的桃花,花期已尽。
当年京中跳桃夭跳得最好的,是宋弄影。她天赋极佳,不仅是第一批学会的,更是少有能完整跳出整首曲子十足十神韵的。
而衔池自小便跟着宋弄影学舞,江南天高皇帝远,少了许多限制,衔池也便学了桃夭。
太子向来不近女色,素日里对歌舞也兴致平平,往东宫塞人远比想象的要难。若非要搏一把,会作桃夭一舞的宋衔池,无疑是最可能被太子留下的——上一世衔池经历过一遍,自然知道池立诚这如意算盘没打错。
丝竹声起,残阳余晖,洒在她灼灼华彩的舞裙上,衣袂翩飞间,似见满树桃花,叫人忘了今夕何夕。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四下里一时皆寂寂。
在曲调再度升高那一刻,衔池凭脚背起身,原本流畅漂亮的动作突然一顿,紧接着便是令人牙酸的“咔嚓”一声。她起势止住,整个人重重摔回去,裙摆凌空又折下,恰似委顿旋落的桃花。
衔池脸色惨白,眉头因为痛苦紧紧锁住,已经有汗珠自额角滴落。
池立诚倏地站起,几步跨到她身边,沉声道:“叫郎中!”
刚才那一声他听见了,若是她脚受了伤......岂不是误了大事儿?
县主和池清萱也快步过来,周遭一时变得嘈杂起来。
衔池疼得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她很清楚,一时半会,她跳不了舞了。
疼是疼了些,但总好过她又被送去夺月坊日夜练舞,而后猝不及防地送进东宫,处处受制于人,重蹈覆辙。
紧绷了一天的心神骤然松下,只有愈演愈烈的疼痛席卷上来,她眼前一白,昏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时,天色早已黑透,她躺在自己的床榻上,只外间留了一盏灯烛。
衔池半撑起身子,却没看清自己榻前还趴着一个人,被她这样一动作,那人猛地惊醒。
“妹妹可算是醒了。”池清萱长长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