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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什么了?”方才还温存旖旎的气氛荡然无存。
衔池摇头,兴许是酒壮人胆,也兴许是她还昏沉着,竟没觉得怕,甚至往他怀里深处拱了一下,听着他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人?”
久久等不到她回应,宁珣掰过她头,才发现她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是心大,还是对他心大?
宁珣捏着她下巴左右看了看。
至少七成,她已经猜出来护国寺那人是他。
但她还没告诉沈澈——他藏了这么久,若是沈澈知晓,必然会立刻采取行动。
她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初遇时她还不曾见过“太子”,那便只能是在入东宫后。
又是为什么没告诉沈澈?
是没来得及,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手?
她睡熟了,身子往下坠,宁珣将她往上一勒,被她娴熟缠住腰身。
她环得很自然,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似乎能全然将自己交付给对方。
宁珣顿了顿。
万中之一的可能,兴许,是因为他?
雨势弱下去,一道黑影悄然出现在凉亭外。
“殿下。”
宁珣抬眼,“拿把伞来。”
青衡却没动,咬了咬牙,双膝跪下,在雨幕中抬头:“殿下,此女不可留。”
她留在东宫确实对殿下有利,早一步知道二皇子的意图,便能将计就计。
可就算没有她,这些年殿下也几乎算无遗策。何况总不能一直如此被动。
她留在殿下身边,若扰乱殿下心绪,才是得不偿失。
“她既然已经认出了殿下,留着迟早是个祸患,不如趁她还未来得及透露出去……”
宁珣冷冷看过去,“青衡。”
他猛地噤声,片刻后却是一叩首,额头紧紧贴在地上:“属下僭越。但殿下若是真对她有心思,不妨给个名分,借机直接幸了她。有了名分,她与……旁人也便断了可能。再稍加挑拨,让二皇子疑她,不敢再用她,如此也算两全……”
“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青衡重重叩首,“属下罪该万死。”
他本不该在今夜提此事,但他怕过了今夜,再没有这样恰好的机会。
“孤在你心里,便是如此轻重不分?”
他犹豫半天:“可她既然不能为殿下所用……”
宁珣定定看着他,末了叹了口气,打断道:“不能为孤所用,便杀了,那这天下多少人不能为孤所用,你便杀尽天下人?”
“属下不敢。”
“能不能用,不是她说了算,也不是宁禛说了算。要用她,孤有千种法子。她能看见什么,能传出去什么,即便是传出去了不该传的,如何引宁禛入局让他作茧自缚,如何借机挑拨,皆是瞬息万变。不到最后一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想明白这些,再去想人该不该杀。”
青衡顿悟,默了良久,重重一叩首:“属下明白了。”
能耐下性子同他分析这么多,殿下今日心绪似乎比往常这一日要宁静得多。
“起来,自己下去领罚。”
直到青衡身影消失,他才松开捂住衔池耳朵的手。
她睡得仍熟,对方才的一切毫无所觉。
恰逢雨停,宁珣喟叹一声,将她抱起,走进夜色。
作者有话说:
有的男人表面上:能不能用她,怎么用她。
实际:(捂住老婆耳朵)老婆不能听这些!打扰老婆睡觉!
今天有点短小了,给大家磕一个()
第48章
◎他也想看看,她这回要怎么选。◎
他抱着她走得很稳, 许是刚下过雨的风里携了凉意,行至半途,衔池渐渐醒了过来。
小睡了这一会儿, 神智便清醒了一些。
她勾着他脖颈,学他平日对她的习惯去捏了一下他后颈,软绵绵唤了一声:“殿下。”
依然是微微上扬的尾音, 藏了钩子似的。
宁珣低头, 嗓音略有些喑哑:“醒了?”
衔池轻轻晃了两下腿,“放我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