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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梦里。关烁温热的掌心捂住她的眼睛,木头和兰花的香气萦绕在她身旁,叶崇和倏地睁开眼,迎接她的不是潮热的黑暗,而是下午的明亮天光。
好像是心有灵犀一样,她一拿起手机,就看到叶崇静的一个未接电话和一条微信留言:没事了就打回来。
叶崇和趴在床上,半边脸还埋在枕头里,懒洋洋地对着电话那头叫了一声姐。
叶崇静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沉稳,叶崇和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现在一定在办公室里正襟危坐。
“酒醒一些了吗?”叶崇静问,她不卖关子,直接说道,“下周一家里给崇仁办一个送别的家宴,你记着点,到时候我和你一起过去。”
“我有点不信他真会这么听话地走。”叶崇和索性把整张脸都埋进了柔软的枕头里,“我怎么觉得他肯定一哭二闹了?”
“他肯定会走的。”叶崇静说,“即使他不找爸,爸也会找他的。他不仅会走,还会高高兴兴地走,长云旅游城的项目就是一个专门给他锻炼,发挥的机会,他现在反而应该是踌躇满志,打定主意要做好给大家看来证明自己的。”
“咱们没人玩得过爸。”叶崇和的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都变得闷闷的,“我就是觉得心里很不痛快,哪怕我们的一切都是他给的呢,现在这样,我简直觉得自己不是他的孩子,我们是他手底下的四个锡兵……”
锡兵。叶崇静事实上不这样想。锡兵是有心的,哪怕被投进了燃烧的火炉,也能因着对爱情的渴望化作一枚永恒的锡心。
她们呢?顶多是只有一副躯壳的空洞人偶,抑或是毫无灵魂的棋子。叶崇静常觉得自己空荡荡、冷冰冰的,她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除了钱之外什么都没有。庆幸的是,她现在正在渐渐地长出血肉,感受情绪,闻到早春即将来临的草木气息。
“崇和,我还是那句话,你如果没有和爸爸闹掰的决心——”叶崇静话音未落,就被叶崇和轻快地打断了:“放心吧姐,我又不傻,和他闹掰对我有什么好处?下周我和你一起回家。”
叶崇和语气虽然轻快,心里却是沉甸甸的,她察觉到一丝很强烈的,对自己行为的厌恶正在从心底生发,被她赶紧死死地按了下去:“唯一的就是得把订婚给取消了,董事会的事情也算给了我一个契机讲出来,就是看爸的态度,哪怕真给我个公司也不愿意帮我这事。”
“现在两家还在合作,临时反悔,这件事让他很下不来台。”叶崇静一针见血,“最好你给他一个台阶下,让两家顺理成章地把这事过去。他也不会强逼着你和薛昆结婚的,他其实不在乎这些,什么所谓的联姻,咱们家本质上不需要那个,他在乎的是面子。”
叶崇和知道姐姐说得对。可能是因为姐姐经历过父亲还不是大人物的那段时间,她实际上比她们其他人都要更加了解叶焕章,就好像和他多了一段牵绊似的。
只不过她心里实在很烦恼,不知道从哪找这个让所有人都下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