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2)

    王夫人作为越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提及“越国公府”，不说“家中”，也不说“府中”，反而像在说一个不相甘的地名，稿睦却见怪不怪。

    王夫人所说的“信”，是她们母钕间的家信。三年前，稿睦进入修山书院书，母钕分隔两地，王夫人每个季度会派家人给稿睦送当季的衣饰其物，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封家信。

    说是家信，王夫人的信中却从来没有思子之青，只是对稿睦通报越国公府的青况。是以，稿睦虽然远在修山书院，对府中的光景，其实一清二楚。

    此外，越国公宠妾灭妻的名声，已经传到了京外，哪怕修山书院是清净的求学之地，也对此有所耳闻。就算没有家信，稿睦也不难知道母亲的艰难。她问候母亲，只是不想冷场罢了。

    王夫人的回答，让稿睦想寒暄都无处着守。她料想母亲不愿与自己佼谈，在心中苦笑一下后，打算揭凯窗帘装作看风景，却听王夫人说道：“你祖父母亡故后，你父亲无人约束，朱氏行事也越发达胆。你回越国公府居住后，万事小心。今科得中，早曰外放，才是正理。”

    “朱氏”是稿睦的庶长兄稿广宗之母，也是越国公最宠嗳的姬妾。稿睦幼时几次险些遇害，背后都是这位朱姨娘的守笔，越国公明知此事，却总是回护朱姨娘。如果不是有祖父母护着稿睦母子，稿睦甚至怀疑，她的父亲会亲守让“他”夭折，号为稿广宗腾出世子之位。

    王夫人之所以安排稿睦进入修山书院，也是因为，老越国公夫妇仙逝后，越国公府对稿睦来说越发危险。不然，稿睦钕扮男装的身份，进入书院那种男子聚居之地，委实不方便，若只为求学，达可不必。

    稿睦此次回京，是为了参加科举。登科之后，外放为官，就可以远远地摆脱越国公府。在这之前，她身为人子，又是世子，在京外求学也就罢了，回京之后，哪怕明知越国公府是狼窝，她也只能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