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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通过各种手段削弱民众的力量,让民众在贫困和劳累中无暇顾及其他事务。其实这是不对的,我大秦的军力来自于黔首,如果削弱黔首的力量,就相当于削弱了我大秦的军事力量。商公以为的会影响国家稳定的群体其实并不应该是黔首,而是那些……”说着雍月意有所指向宫外咸阳城勋贵居住的方向瞄了一眼,嬴政瞬间心领神会,同时跟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雍月的意思。
“第三策是‘疲民’,为民寻事,使之疲于奔命。让民众从事繁重的劳作和兵役,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关注国家政治或参与反抗活动,我反对这个的理由和第二策同样。至于第四策的‘辱民’和第五策的‘贫民’在我看来简直就是让大秦在灭国之路上蹦跶,别嫌弃我说得难听,其实大兄你只要仔细揣摩一下也能察觉的出来。”
想到商鞅愚民的第四策和第五策,雍月就是一肚子的火,“打击民众的自尊和自信,使之终日生活在恐惧气氛中,更加依赖和服从国家的统治。大兄我说句实话,还记得你之前担心的旧魏黔首叛国的那件事吗!联想到这第四策,你就没察觉出什么问题吗?连自己的自尊和自信都没有了的黔首,你凭什么认为他们会在与他过交战之时心向国家。还有最后一策,剥夺民众的余财余粮,使其仅能维持基本生活……大兄,如你所见,仅能维持基本生活的旧魏黔首已经用行动证明这个政策的错误,全都叛国了。”
这话嬴政没法反驳,毕竟魏国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就算想反驳他不知道该没法说。
“为兄承认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如果大秦不用此策,又该如何治民。而且你又如何保证黔首在今后不会反抗大秦的统治。”
其实最后这句才是嬴政最想知道的,如今大秦的国策已经被雍月用事实和实例反驳,嬴政也察觉出其中的不妥之处,可问题就出现在他手上可没有能够替换的国策,没办法保证大秦的黔首未来不会如旧魏黔首一般叛国。
“大兄,统治黔首安定其实并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难,就好比咱们冬日祭时吃的猪肉,其实那就是我养在庄子的野猪。众所周知,野猪生性暴躁难以驯服,可是在我庄子里的野猪就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您可知是为什么吗?”
雍月的问题这大概就触及到嬴政的知识盲区了,嬴政懂政治,懂军事甚至可以懂农耕,但是让他懂养猪……这是在难为人呢!
不过雍月也知道这答案嬴政不知道,所以也没指望他回答,因此便自说自话道,“因为我削掉了他暴躁的根基,还用舒适的生活环境和充足的食物供养它,所以它才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庄子里。”
嬴政何等聪明,被雍月一点就通,虽然雍月用野猪来打比方,但是话糙理不糙。瞬间就让嬴政心中有了新思路。
雍月见嬴政面色略缓,就知道自己打得这个比方有用,随即又再接再厉的劝道,“其实治理黔首也可如此,只要满足了黔首的基本需求,他们心中自然会有一杆秤来平衡好坏,告知他们如何去做。而且黔首想满足的条件也极为简单,只要大兄的手稍稍放松一下,就可以满足他们。”
“什么条件!?”
“一共两条,一个是活着,一个是活下去。”
嬴政:“!!!”
听完雍月的话,嬴政就是瞳孔一震,雍月提出的这两条当真确实简单,可是就是如此简单的两条确实黔首们毕生的心中所求。一时间嬴政的心情复杂到难以言喻,不贪财不贪懒,他们唯一所求就两条,想活以及活下去。
“怎会如此简单,黔首们当真会如此想吗?如果能做到的话,他们当真会老老实实的待着,不会反抗。”嬴政不敢相信,看向雍月忍不住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