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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中有底,并不着急应对。两人骑在马上,缓缓前行,赵卫稍微落后穆谦半个身位, 后面紧跟着仲城和银粟, 与跟随的一众兄弟拉开一段距离。“殿下, 小苏子那边我瞧着是敬着殿下的。”赵卫见穆谦面色并不轻松, 忍不住开口劝道:“若是换了旁人, 早就仗着禁军身份在并州横冲直撞了,前些年咱们见得太多了, 哪里像小苏子这样, 老老实实候着。殿下若是还不放心, 咱遣个人去平陵城把小戍子喊来, 他俩从前打仗时就腻一起, 小苏子最听小戍子的话了。”
“这倒不必,子澈这边是识大体的。”穆谦用腿轻轻夹着马腹, 心事重重地皱着眉头,“本王是觉得, 京畿这次让子澈来,这人挑的真是妙啊。”
赵卫挠了挠头,苦着脸,“殿下,你跟黎先生待久了,咋也学了他那套弯弯绕绕去了。”
穆谦知道这群打仗的糙汉子不习惯京畿那群弯弯绕,索性直言道:“方才你说来得都是从前一起打仗的禁军兄弟?”
赵卫虽不解其意,仍应道:“啊,没错啊。”
“有多少人马?”穆谦问。
赵卫眨了眨眼,捉摸了一会儿,“得千把号人。”
穆谦又问:“边防军有多少驻军。”
赵卫来了精神,“咱边防军上上下下加起来十万有余呢!”
穆谦朝着赵卫意味深长的瞧了一眼,又把手拖到下巴上,作牙疼状,“这就是让本王头疼的地方了。”
赵卫一听这话不干了,拿着马鞭指着远处,咧着大嗓门,“他们成不了气候,估计连着并州的山匪都不放在眼里,您头疼啥啊。”
“若真起了龃龉,让你跟他们打,你下得了手么?”
“真打啊?不能够吧,小苏子他好意思嘛?”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赵卫瞬间被灭了气焰,面上尽是为难之色,“而且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这不大好吧。”
穆谦耸了耸肩,“这就是京畿这群王八蛋的阴险之处,让子澈带人来,明显就是拿捏本王来了,知道本王得顾念着从前的情分,不会刀兵相向,更不会让子澈为难交不了差事。”
赵卫这才从方才老友到来的喜悦中清醒过来,骂道:“当初胡旗南下的时候,不见这群人献计献策,怎么一到了坑自己人上,他们就那么多主意呢!殿下,那怎么办,总不能真把谢淳那娃娃给他吧?”
穆谦听出来赵卫话语中对谢淳的回护之意,笑了起来,“怎么办?凉拌呗。”
“诶诶,殿下你什么意思啊?”赵卫有些摸不着头脑,而且他发现,晋王殿下虽然还是从前那个谦和宽厚义薄云天的穆谦,但处事却跟黎先生越来越像了。
穆谦没理会这个问题,突然勒了勒缰绳,转头不经意问道:“赵大哥,若是祸起萧墙,若北境和京畿免不了一战,若天下再起了战火,那该如何?”
赵卫虽憨,但绝不傻,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明白了眼前这位主子存了登龙之意。赵卫没有丝毫迟疑,他们一众兄弟跟随穆谦出生入死,穆谦有德有才,更待他们亲如兄弟,跟着这样的主子,自然比京畿那些个玩弄人心的强多了。
赵卫面上皆是毫不迟疑的坚定,“那我等必将誓死追随殿下,绝无二心。”
北境边防军素来一条心,赵卫的意思,显然就是整个北境边防军的意思,得了这一句,穆谦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苏淮一行人在官道上驻扎,念着过去跟边防军一起并肩作战的情分,更念着曾是穆谦的手下,不等到城内的回应,不肯踏入并州一步。
穆谦倒不拿乔,直接带着人上了官道,不一会儿就见到了就地休整的禁军。穆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