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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准备迎敌。”若非大帅看中这个小子,周延朝根本不欲与他相交,如今硬忍着心梗与他好声好气,面色却逐渐阴沉了下来。
凌湙头摇的拨浪鼓一般,两手一摊,作光棍状,“城内没兵,只有区区千余守城卫,周将军,边城穷啊!没人肯来投我,而肯来的都是拖家带口的老弱妇孺,唉,没办法,我就只能将最近赚到的钱,全用在了城楼上,砌了这么个乌龟壳似的堡楼,但有半点兵力,我直接拿钱养兵了,你说是不是?”
他们说话,丰伦那边已经撒兵出去,将周延朝带来的军阵团团围了起来,万对一万,围的半点不费劲,而楼堡上的齐葙,则骑兵出了城,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周延朝,脸若冰霜般的抿着唇到了凌湙身边。
远处射来的冷箭,来势如此汹汹,但凡武艺差点,此刻都该命丧黄泉了。
齐葙非常生气。
周延朝却被凌湙的说法惊住了,张大眼睛失声质疑,“千余守城卫?你莫不是在诓骗本将军?”
睁眼说瞎话不是你这样的,整个北境都知道,周边零散的村落有六成都投进了边城,你说没壮年参军,谁特么信?
齐葙深吸一口气,替凌湙撑腰,“我家主上说的没错,城内确实没兵,只有一群老弱妇孺,周将军是否要用那些老弱当人墙阻敌?”
历来战役之前有一卑鄙行事,就是用虏获的百姓为大战祭血,敌骑驱策手无寸铁的百姓到阵前砍头祭旗,为摄军心也为提己方气势,齐葙如此提议,显然是气狠了,以此反呛周延朝。
周延朝立时色变,尽乎要以为齐葙知晓了他的秘密,再定晴一看,更震惊骇然,嘴中脱口而出,“你的腿好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好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眼睛不自觉的盯向身侧的副将,那副将也一脸震惊,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他明明记得,是自己亲手断的腿,当时骨骼的碎裂脆响都记的牢牢的,是个再也站不起来的结果。
可现实是,齐葙好了,他的腿不仅能动,上阵策马都已无碍的样子。
太诡异了,这怎么可能?
凌湙甩了甩斩马刀,眯眼来回打量着周延朝和他身边副将的脸色,周延朝回神很快,立马收住了神色,并且极快的转了声调,露出一副高兴样,“太好了,齐大哥,恭喜你。”
齐葙深吸口气,攥紧了马缰绳,不依不饶,“把放冷箭的那人交出来,他该受到军法处置,延朝,无论是不是你下的令,此举都有违战阵之道,你进军营的第一课里,该学过治军之法,属下出错,主将亦当受罚,尤其你现在还领着中军帐,此事若传出去,你当以何为本,立足军中?大帅如此信重于你,你要怎样报答他的提携之恩?你莫让他失望。”
周延朝叫齐葙教训的脸色涨红,青紫发黑,各色交织,郁气堵心的想要怒斥他没资格再教训自己,然而,多年隐秘埋心,令他不敢露半丝异常,忍的心中几欲吐血,拱了手与齐葙好言,“齐大哥,非是我不愿交出那人,实在是跑马途中发生的变故,我并未看清他的脸,再有,我相信他只是一时着急,欲救人而用错了方式,毕竟凉羌扰边日已久,厌怒情绪积攒太多,一时失手而已。”
凌湙在一旁竖着耳朵听两人交锋,见齐葙忍无可忍似要大发雷霆,忙好心提醒道,“周将军,你的兵叫人围了。”
可别叙旧了,不是时候,且你们看着关系挺违和的,一点不像老友重逢,齐葙还正常点,至少态度上瞧着延续了从前的相处模式,未因现时的身份地位而生隔离,但周延朝这副作态,感觉惊异比惊喜多,尤其他身边的副将,眉眼间竟有仓惶之色。
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