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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主之位。武大帅握着凌湙的手,对上他不明所以的目光,边笑边点头,直至喘息着躺倒,仍旧拉着凌湙的手不放,眼睛牢牢盯着他,瞬间老泪纵横,抖着唇道,“缙,窃北境之帅位久矣,今愿归还宁公之手,望宁公看在缙数年艰守北境之寸功之上,宽待我武氏一族,缙,涕泞感激,俯首顿地。”
凌湙根本听不清他开合的嘴里,嘟囔之言,托着他的身体平放到榻上,又扭头往帐外叫人,守门的亲卫立刻跑了进来,一见武大帅模样,忙夺命去寻医师,又有人赶着去拿药,一时间,整个帅帐里便嘈杂了起来,脚步人声不断,就更听不清武大帅嘴里的话了。
医师一来,便替武大帅施针顺气,又摸了半晌脉后,方脸色沉痛的摇了摇头,使得守在榻旁的众人心头一紧,齐齐将眼神聚焦在已经睡过去的武大帅身上。
凌湙皱眉轻声询问,“还有几日?”
须发花白,走路都需要人搀的老军医眼中含泪,“至多七日,大帅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无回天之力了。”
凌湙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了痰似的,久久发不出声,“命蛊,也不能延长他的寿数?”
老军医垂头饮泣,扶着身旁的小徒儿,哽声道,“若非凌城主的命蛊,大帅早便……已经到极限了。”
帐内的声气几尽窒息,凌湙狠狠长吸一口气,叫了帐中一亲卫长,“派人速去催一催景同,告诉他,无论江州兵出不出,回,立刻回!”
那亲卫长立马转身,显然是要亲自去传信,凌湙却又叫住了人,“等等,我予你一封手书,你带着。”
说罢立刻来到武大帅办公的桌案前,执笔就着桌上的纸张写道,“无需攀谈,三息不出,砍姜天磊人头以警示之,速回!”
再完美的规划,都不及让他们父子有最后的相处时间好,事不圆满可以补救,人若没了,那就没了,是任何补救都补不回来的损失,所以凌湙,宁愿修改策略,都要换武景同回来。
亲卫长带着信离开,凌湙自这日起便一直守在武大帅榻边,整个营地陷入悲伤里,那些能跟来的兵将都是与大帅有着同袍情的老人,从军医处获悉大帅身体状况后,便每日趁着换防时来帐前张望,得听到今日食水无恙后,方放心离去,这样的气氛蔓延至整个平板坡,士气陷入低迷。
朝廷准备出使西炎城谈割地事宜的那队礼部官,一直被羁押在东线城,让作为监军的凌誉招待,两边都算得上是朝廷中央官,见了面就开始互相打探消息,凌誉前遭刚受过惊吓捶打,有些话便不敢说,只捡着能讲的虚客套,那领头的礼部侍郎捏着圣旨无所适从,只好发了加急快马回京询问,结果得到一个见机行事的回复,愣没接到回京复命,撤销旨意的话。
凌誉这里却收到了闻关二人的信息,两人就捷报和噩耗在时间上打卡,结果让朝廷搞了乌龙的事询问细节,言语里颇有斥责之意,尔后又在信的末尾让他去与凌湙结交,竟有争取其为臂膀之意。
便是自觉脸厚心黑之人,此刻都禁不住为这封信上透露的意思脸红。
到底是什么样的面皮,才能想出如此厚颜无耻之事?
拉拢、争取,是发生在双方互无龃龉,或无利害之争的前提上,而他与凌湙,从掉换身份那日起,便成了永远不可能把臂言欢之人,别说与之套交,就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一条道走到黑,才算是有骨气。
凌誉跟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直接将信丢进了火盆,气的一张脸煞白,咬牙切齿的咒骂,“早前怎么不想着化干戈为玉帛?呵,现在看人厉害了,有本事了,掌兵权了,就知道上杆子扒了,可也不想想,人家凭什么要理你?结仇的是你,要建交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