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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往上插……一只冷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刀叉要斜着用,不要竖着。”
“不一样吗?”
“你这样像杀人。”
小孩没心没肺地笑了两声。
谢惟坐到他身边,拿了刀叉给他试范了一下,切了一小块递到他唇边。
看着对方张开口吃下,一点蜂蜜蹭在了嘴角,他下意识用食指替他抹去……
谁知刚一收回手便被孟惘拽住,眼见他微微启唇迅速凑近,谢惟瞳孔微缩想要将手抽回,语气不自觉地带了点慌乱——
“孟惘……”
濡热的口腔包裹住指尖,软舌在指腹上一舔,能感觉到上面细小颗粒的触感,一股异样的感觉自那处直窜头顶,酥麻了他半身子。
随后孟惘疾速撤开,拿出一个手帕将谢惟的手指擦了又擦,面带歉疚道,“对不起师兄,我错了,你别生气……”
他每次都这样,犯了错就说:对不起,我错了,别生气。
“我改”“我下次不敢了”这种话他是半字不提。
下次总是照错不误。
谢惟缓缓蜷起手指,努力压了压脾气,终究还是没忍住道,“你是狗吗?”
孟惘一副十分受伤的可怜样。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能随便舔东西……”
“可是我总是忍不住……”
“忍不住也得忍。”
谢惟垂眸看着他,语调没有丝毫起伏——
“不能再舔人,或舔别的东西,更不能咬盘子咬骨头,知不知道?”
做错事的小孩轻轻拧绞着双手,耷拉着眼角低垂下头,“知道了……”
“……哪像个十二岁的,像是个三岁的。”谢惟的声音无奈轻了下来。
不过在孟惘心里他自己还真就是三岁呢,师兄之前说活了几年就是几岁,他只记得自己活了三年,从九岁到现在。
可不就是三岁么。
那年春风和熙于窗外携来一片桃花落于条案宣纸上的墨痕,而他直到现在也没能学会谢惟笔下的“惘”字。
日暮桑榆,夙愿难圆,终是少了分离愁,缺了分遗恨,他没能载起谢惟的怅然,却被寄寓了那人生生世世的魂销肠断……
……
整个修真界都炸开了锅。
众人都知谢惟将是继五位仙尊后的第六位大乘境大能,且在年龄上还是断层式的,他的天劫整个五境都在支楞着耳朵听着动静,本以为会很顺利的渡劫没想到会直接来了个天罚。
那天罚可是千年前百里绎渡劫时才有的啊。
他们都猜谢惟是破境时出了什么茬子。
本来看着南墟上空那撕天裂地的雷劫,众人都心道,那完了,他们这一代第一位宗师怕是要陨了。
有人惋惜,有人悲叹,有人忧心忡忡,有人兴灾乐祸。
结果竟然又听说他当年捡上山的那位惊才绝艳的师弟,替他挡了天罚,昏死过去了!
这回整个南墟都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他们也不知那孟惘是能活不能活,只见山顶上的守魂大阵日日开着,天玄仙尊成日坐法护着他的灵脉,谢惟和那几个关门弟子也是整整十天十夜没露面。
像是在与阎罗抢人。
可抢回来又有什么用呢,也大抵是个废人了。
几日后的旋灵境内,迟羽声坐在殿前的一棵大树上,凝眉忧思地远眺着南墟上空的那片法阵金光。
“师兄,在这里坐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