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3/4)
斑没有柱间这种顾虑,他早已习惯了以挚友的身份同柱间从天文地理谈论到人文政治,并不觉得他俩之间有什么话题要避讳的,只是嗤笑一声:“扉间阁下?他这样自以为是的发言不会是以为在破除所谓爱情的迷信吧?妾身看他在盲目地迷信科学还差不多——将人类的一切爱恨都解释成激素作用,那只会令他走入虚无,毕竟照他这样说人这种纯属激素控制的生物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柱间叹气:“扉间有时候是太钻牛角尖了些。”
“他不是钻牛角尖,是在畏惧情爱。”斑挑了挑眉,“他认为过于激烈的爱恨只会让人走向毁灭,他警惕不理智的激情,觉得那不稳定的感情迟早招致灾难于与不幸,简直就像……”千夜及时住了口,露出幽微的笑容。
“简直就像受过严重的情伤一样,”柱间竟然接住了她的思路,也跟着她一起笑了,“可扉间根本没谈过恋爱呀!”
“谁知道呢,”斑以桧扇掩面,垂下眼眸装模作样地叹息,“也许他私底下曾有过一段魂牵梦萦、却注定分离的感情呢。”
而且说不定正因为被人家姑娘毫不留情地给甩了才这样对爱情疑神疑鬼的,斑冷酷无情地揣测。
柱间被她的话触动心弦,以为千夜想起了她自己的故事:她现在也为斑魂牵梦萦么?
他没有看向千夜——他其实很少直接盯着千夜看,因为那总会让柱间从她身上恍惚瞥见另一个人的影子。
外面的窗户里下起了今天初冬里的第一场雪,丝丝寒风从各种罅隙中钻进屋子,千夜裹了裹身上柔软的貂皮大衣,这个动作也令柱间想起斑——虽然斑并不会穿这样碍事的貂皮大衣,太不方便行动了。
宇智波斑不畏惧高温,柱间知道那是因为他从小练习火遁,已经习惯了;但斑有点怕冷——对于他们这样强大的忍者来说,“怕”字并不准确,习惯了高温的斑只是不太喜欢寒冷的天气,远谈不上怕——像猫其实不怕水会游泳但很讨厌水沾湿毛发的感觉。
一点微凉的触感在柱间的掌心处泛开下,像是有人用沁凉的指尖在上面滑动。
冬天,斑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会有点微凉的——难以想象,这个掌管炽热烈焰的男人自己本身的体温却是偏低的。柱间有时候喜欢用手去捂热他,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体温,也在自己手掌处留下斑的体温。
千夜的话,身体并不大好,比斑表现得要畏寒得多。柱间想,也许斑也会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也许会用自己狩猎而来的野兽做成一对情侣样式的皮毛大衣,两人裹着皮毛衣服像两只毛绒绒的小动物一样依偎在一起取暖,也像小动物一样舔舐彼此伤口……
他们在一起生活,面对生命中的每一场风雨与寒潮,彼此共享痛苦与欢乐。
柱间极力遏制住恍惚中浮现出的这些莫名其妙影像,然而那幻觉并没有完全消逝——他精神上的疾病其实并没有完全痊愈,也没那么容易痊愈。
指尖轻滑的微凉瘙痒触感在始终萦绕在他带茧的掌心。一圈一圈,蔓延开来。耳畔响起那人微不可察的叹息——“柱间”,他呢喃着他的名字,缱绻如一个吻。
灼热的气流拂在他耳边,轻而易举地在柱间内心掀起风暴。
柱间清楚地知道在他身旁耳语轻吻的斑不过是幻觉——映照他自己欲望想象的幻觉,在幻觉中斑拥抱他,与他相爱。
但那毕竟只是幻觉。他温柔宽厚地对着斑生前真正所爱的遗孀微笑:“也许吧,爱情虽然美好,但也同样饱含着痛苦。”
“没有一点痛苦的爱正如零伤亡的战争,是极难存在的,毕竟——”实际上的斑本人微微耸了耸肩,宇智波眼眶中流着血泪的猩红之眼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