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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穿了身粗布衣裳,倒是一副饱读诗书的书生模样。所以,这人是怎么搭上自己女儿?
让女儿为她谋划,又是让说书先生传播她的故事,又是让他这老父亲选她的花灯献给公主。
难不成,就为了圆她一个见皇上的心愿?
女儿究竟什么时候认识的这号人?
李侍郎盯着韩昭微微眯了下眼睛,思索着。
昨日女儿的说辞,他一听就知道有猫腻。
今日一查,果然那个故事又是博远斋供的稿,和先前陶家孙女的故事套路如出一辙。
只不过,先前女儿帮陶家的孙女儿,他还可以理解,毕竟两人从小姐妹情深。
可对着眼前的这个少年,来自遥远的外乡,他一时想不通其中的关联。
“带我去看看你做的花灯吧。”他道。
龚令史又忙在前面带路,带这位上司去后面的灯房。
“大人,这就是韩昭做的花灯。”龚令史提起已经完工的一盏宫灯给李侍郎看。
宫里要做的花灯有很多种样式,知道韩昭画的一手好画后,宫里的匠人师傅就让她专做宫灯这一种样式。
宫灯的骨架按照模子一套下来也不是难事,就是最后往灯壁上画图样,却并不是每一个匠人都有这本事。
李侍郎的目光落在了灯上,又仔细看了一眼上面的画。
只是常见的梅兰菊竹,或是一些富贵堂皇的花团锦簇之作,但细看下来,笔墨之处的确见些真功夫。
“你要献给公主的花灯做的怎么样?”李侍郎问道。
韩昭指了指脚边刚起了个头,连花灯骨架还未扎起来的零碎部件道:“小人正在做呢,想着要给公主做一个精巧的花灯,定是要费些功夫的。”
李侍郎道:“那是自然。”
他目光扫了一圈,又道:“接着做吧。”
说罢转身出了灯房,龚令史虽然觉得这对话没头没尾的,还是忙跟了上去,试探着问道:“大人,您找这韩昭是?”
李侍郎微微一笑,道:“也没什么事儿,不过偶然听了一故事,兴致所至,你忙吧。”
龚令史懦懦点头,毕恭毕敬地送走了自己的上司。
回头一想还是感到莫名其妙,又揣着手炉坐了下来,走了这么一大遭,身上倒是不冷了。
李侍郎走后,韩昭有些心不在焉。
多年未见,真姐姐的父亲还和先前一样。小的时候,她去找真姐姐玩,最怕的就是遇见李侍郎。
那时她还是个淘气的孩子,自然怕严肃的大人,总是板着一张脸。
如今再见,他依旧肃着一张冷脸,似是没什么变化。
她又仔细一回想,人终究还是老了一些,眼角眉头还是添上了几丝皱纹,岁月的风霜还是在脸上留下了痕迹。
李侍郎会举荐她吗?看他方才的态度,韩昭忽然有些不确定。
冬日天黑得早,等韩昭从永安府回到小院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
厨房里,传来一阵阵的欢声笑语,格外的热闹。
她转身关门,走到院中,莺儿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就今天这饺子呀,我一顿能吃十八个。”
韩昭探头,问:“今天吃饺子呀?”
晓月系了个围裙,抬头笑呵呵道:“今日是冬至,京城这边好像都吃饺子,我们也入乡随俗,包了些饺子。”
她正把桌子上包好的饺子一个个地拾进箩筐里。
莺儿在灶前烧着火,对韩昭道:“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