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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男人正襟危坐,小半边脸庞隐没在阴影中,看上去异常阴森。
“有被箭矢射成靶子的,有被剁成肉泥的,有绑了手脚丢进湖里活活溺死的。”
他的语气认真严肃到了极点,听起来实在不像开玩笑,沈长宁僵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只是在我看来,这都不算什么,还有一种死状才是最可怕的。”
沈长宁心下重重一跳,仿佛猜到什么,却不敢细想,只僵硬地转动眼睛,讷讷接道:“是,是嘛,是哪种呢?”
陆景行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起来。
“当然是那种吃了毒药七窍流血的,青白着脸色,血迹从口眼鼻各处流出来,干涸在面上,是众人口中的厉鬼相呢。”
“……”
沈长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自动把自己的脸替换上去。
她被这个描写过于生动形象,更疑似不久以后她自己的下场的形容噎得不知如何应声。
明明自己就是个违背唯物主义的存在,却意外害怕鬼怪的009更是缩在她脑袋里,同样瑟瑟发抖个不停。
“陆刑,你真吓人。”
漫长的一阵安静后,沈长宁听见自己这样说道。
但令人意外的是陆景行并不在意这个他早已听过无数次的评价,反而问道:“现在还害怕吗?”
“什么?”
沈长宁愣了一下。
她看着男人弯了弯唇,一改方才说那些话时的阴沉冷漠,那张被纱布盖住大半的冰冷面孔上嘴角边漾起些许柔和的弧度。
“我坐在这里,有无数种办法让你恐惧,让你痛苦,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那。”
沈长宁看着他抬手,指向窗外。
“不过是一具已经死了不知道多久的尸体了。既说不了话,也没办法给你喂毒药,只能在你见到他的时候用其恐怖的死相让你感到惊吓。”
陆景行收回手,面庞正对着沈长宁,仿佛纱布下那双眼睛正注视着她。
“但你会发现,这种可怕比起许多活人的手段,人心来说,其实已经是这世上最不值一提的了。”
沈长宁若有所思地眨眨眼睛,看见男人嘴角的笑意消失,脸色重新变得冰冷起来。
那间给沈长宁一整天的心情都蒙上一层荫翳的厨房从这番话后再没被提起,直到晚上将要入睡时才重新找回存在感。
蜡烛被安置在桌上,昏黄烛光中,沈长宁抱着被子站在这屋子里唯一的一间床榻旁边,看向身边的人。
“陆刑,这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我们该怎么睡啊?”
第27章 害怕没有?你不是逃婚躲到这里的吗?……
他们二人这几日一直是同盖一床被子,只是因为是在庙内,两人都是靠墙而睡,倒也不觉得尴尬,如今真有床榻了,倒反而让陆景行后知后觉这有多有悖礼制了。
荒山野庙,孤男寡女,同床共枕。
是写进话本都会被列为禁书的荒谬程度。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沉默片刻后说道:“你睡吧,那边有桌凳,我在那边睡。”
说完便转身摸索着往一旁走去。
沈长宁眨眨眼睛,突然意识到这人似乎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她其实只是想说这床只有一张,他们是睡在一头还是各睡一头。
但看着男人的背影,沈长宁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解释给咽了下去。
床上铺着干燥的稻草,鼻尖也萦绕着稻